他还以为太子皇兄是用了什么才笼络住的嵇临奚,没想到竟然用的是这个。
眼下当务之急是在后面军队赶到之前要王相的性命,没了领头羊,再多的士兵也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除了王相,这之后就是太子——
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二人,楚绥举起剑来,高喊势杀反贼,与自己的禁卫一同闯入已经破开的前院之中。
……
城墙上,安妃裹着披风,身边贴身侍女为她撑伞,她注视着蓬子安领来的军队,下令让手中的军队死守拖延。
有地形为利,就算是三万,三十万,想要走过去,也要花上一些时间。
这里是建筑繁华拥挤的京城,不是一望无垠的城外,
拖延的时间越长,就越对自己有利。
“紫宸殿的传位诏书可看好了?”她询问身边谋士。
谋士回道:“已经让人重重把守,王相离开之后,由礼部尚书与沈太傅在中看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陪护监视之中,绝无更换传位诏书的机会。”
安妃颔首,掸去肩上雪,“那便好。”火把上火光摇曳,却映不进她双眼。
……
因为听到蓬子安率兵赶来的动静,王相决心不再离开,他命所有士兵阻拦从前院杀来的人。
“只要撑到蓬子安赶来,本相就赢了,到时我就是皇帝——”
“都给我拦住他们!待到本相登基为帝,你们都能平步青云!若有牺牲者,家中之人本相定会好生照顾!送锦绣前程!”
听到他捂住眼睛的高呼声,护在他前方的士兵都跟打了鸡血一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楚绥最开始还会为眼前的血腥场面心惊,但到现在,他神情肃杀,有人靠近,不待他身旁护卫出手,他便提剑穿心而过,要了对方的性命。
士气更进一步的振奋,不到片刻,他就与燕淮来到后院,看见在重重保护下的王相。
王相怒斥:“明王!与太子联手!你真是愚蠢至极!”
“闭嘴!”楚绥剑上在滴血,他义正言辞喝道:“本王与太子皇兄乃手足,我俩之间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争抢我陇朝江山!”
“今日本王就替逝去的父皇杀了你这个谋逆老贼!”
“杀——”
王相后退,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军队动静,咬紧牙关,仍旧不肯逃,吩咐身边护卫保护自己。
他要赢得风风光光。
绝不在太子与明王的逼迫下如野狗一般逃窜,毫无尊严。
楚绥骑术与剑术都有一定造诣,最开始因为未曾真正动手杀过人,招数未免青涩,但真杀了人之后,便越战越勇,虽比不上燕淮,但他是皇子,皇子有如此杀气能力,就足以震慑人心,鼓舞军心。
王相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
“相爷!小心!”就连吕蒙,为护他都身中一剑。
此时王相再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只能被楚绥和燕淮以及他们身后的禁卫逼得退进房间之中。
身后军队已经赶到相府门外。
又一个护卫口中吐血,砸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王相,王相后退之时,因为视野受限,撞到椅子,摔了下去。
楚绥看准时机,眼中狂喜,提剑便要取王相性命,眼见这一剑王相必死无疑之际,燕淮踹开身前护卫,踩着桌沿借力来到王相身前,两剑相撞,火花乍亮,剑面映照两人面庞。
不敌燕淮,楚绥急退两步。
王相就这么活了下来。
“燕淮!你也是要跟着谋逆不成!竟阻本王取这老贼狗头!”
王相爬起来就要逃,燕淮一脚踩在他腿上,用力一碾,只听清脆的骨裂声,王相抱着腿,顿时发出惨叫,原本被血色浸湿的纱布,眼下更是因为剧烈的抽搐,血都从纱布下浸了出来。
“太子殿下有令,王相要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审查,他不能死。”
楚绥剑指燕淮,“不能死?王相私养的军队已经到了相府门外,你竟然说他不能死!本王偏要他现在就死!给本王让开!”
“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