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太清此前将人教副教主之位强加其身,文梓绝不至同人族因果羁绊至此。
太清对于通天眼神视而不见,只同二人说道:“无论文梓谋划如何,天道之下,自有我等为其兜底。且其自身亦非等闲,些许反扑难伤其身。然而玄都人族出身,如今根基尚浅。为免其日后受人族气运牵绊。我欲携其移居大赤天。”
大赤天正是其成圣之后,于混沌之中开辟的那方小天地,只是当时并未邀请外界同道观礼。
彼时,元始一道开辟了大罗天,通天则是开辟了大禹天。
元始闻言唏嘘一叹,道:“大兄选定此时分家,倒是免去了阐截二教些许纷争。只恐于文梓名声有碍,外人或以为是其西方之行,致使我三清决裂。”
太清失笑道:“文梓既是已将我等三人划入其谋算之列,让其背个黑锅也是理所应当。”
通天则是愕然道:“这就分家了?”
然后愤愤不平地冲元始吐槽:“大哥带上玄都也总共两人,往天外一躲自是清净。你阐教之基就在昆仑,压根不用挪地方,更是无所谓。可是我截教刚收了这么一大帮门人弟子,一时之间又能搬去何处?”
“如今既是文梓惹出纰漏,你身为师尊,受些挂落也是理所应当。再一个,如今文梓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你将门下弟子先交由他调理,看截教新晋弟子有几人能入他眼。”元始语气中满是揶揄。
先前文梓怀抱幼豹来此,对于阐截两教大开山门一事毫无关心,元始便知其对于两教新收门徒并不十分在意。
通天也不上他这个当:“那还是算了,如今文梓入了魔似得,一心只想护着人族周全。我将截教弟子派入他麾下听令,不知要被他去填哪处窟窿。”
其略加沉吟一番,下定心思道:“我欲前往东海之上寻一居处。想来人族活动轨迹一时也难以触及四海之地,也免得日后人教这些糟心事务,扰上我截教清净之门。”
三清分家,虽为昆仑私事,但于洪荒之中引起的轰动却丝毫不小。
各路大佬纷纷揣测,文梓西方之行做下了何等交易,竟使得三清就此分裂。
就连接引、准提二人也是再三反思,终究不敢确信同自身相关。
文梓方至洛水之畔,尚未回岛,便有毛野上门前来请示:“如今三位师祖既已有所决断,我道门之中,所供奉圣位神牌是否应当有所调整?”
如今道门势力以茅山为基,以逗留外界人族为触,遍布甚广,不乏消息来源。
得知三清祖师分家一事,却也有几分人心惶惶。
文梓被毛野此言扑了个莫名其妙:“什么决断?作何调整?”
毛野闻言神情一愣,小心组织语言,缓缓道:“如今三位师祖既已分家,我道门所供奉圣位神牌,也该另排位次。”
他细心观摩师尊神色,谨慎用词:“先前三清一体,我等自当以上太清大师伯祖为长。如今既已分家,我等终究是上清门下嫡传……或是,三位师祖圣位也可分堂供奉……”
文梓先是被三清分家的突兀消息打懵了一瞬,而后听得毛野此言,方才反应过来。
他立时出言道:“不必变动,道门一切如旧便是!”
虽不知师父、师伯为何选定此时分家,但他此前已有心理准备,且此事于他谋算并无太多挂碍。
见毛野神情犹自不解,他不免出言宽慰道:“师父、师伯虽已分家,但其同你我情分不变,于人族恩德不减。道门上下,亦不可因此作何变动。”
而后,他还不忘叮嘱:“道门上奉三清为尊,下以人族为基,你我不过传达之责。日后再有此类事务发生,尔当以人族为先,不可夹杂过多个人情感。”
毛野恭声领命,道:“弟子受教。”
只是他神情几度变幻,终究将心头疑问付诸于口:“外界传言……三位师祖分家一事,或同师尊迁徙人族西行有关。不知……”
文梓此前一心赶路,不曾留心外界风声。
连同三清分家之事都是从毛野口中知晓,又哪里听说过还有此等荒谬传言。
只是他转念一想,代入外人视角,难免会有此等猜测。毕竟,自己此前迁徙人族西行一事,就已引得万修侧目,众说纷纭。
纵使诸多大能早已明了三清分家之天机,仍旧难免会将此次契机同自己所为相牵连。
更何况外界还有一种不明天机的等闲之辈,自己所为于他们心中震撼更甚。
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莫说同毛野解说详情,连他自己也不敢说甚为明了。
于是他仅仅嘱咐道:“外界言论不必去管,你自己知道此事另有玄机便好。”
而后便让其返回道门,尽力安抚人心。着令门徒勤修道法,莫为外界言论所扰。
第95章人族三教立
洪荒之中的诸多猜测,并未给文梓带来任何干扰。他略微观察过人族近日境况,便安心回返洛心岛了。
道门之事自不必说,一切已步入正轨,门徒遍及人族各地。
文院被他视为人族最大底牌,此时尚未至现世之机。文梓却是不好亲身过度关切,以免吸引外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