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风道:“怎了?”
萧情故推说没事,又对苏氏道:“你先进去歇息。”等苏氏入内后,萧情故才道:“我就试试你眼力。李兄弟别生气。”
李景风挨了他这一下,想起前日遇着弓弩,手足无措,于是问道:“萧公子,你会听音辨位的功夫吗?”
萧情故道:“这功夫走江湖的都练过一点,功力深浅不同罢了,怎地?”
李景风道:“我想学。你教我怎么练吗?”
萧情故讶异道:“我瞧你刚才使的剑法不简单,怎么,你会这上乘剑法,却不会听音辨位?”
李景风摇头道:“没人教过我。”
萧情故摸着下巴道:“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会上乘剑法却不会听音辨位,是青城世子的三弟,却又穿得像跑镖卖把式。说你身份高,你没架子,说你贫贱,嵩山的女婿你都不想当。”
李景风道:“苏姑娘只是胡闹,哪能当真。”
萧情故从地上拾起卵石,奋力一掷,那石头远远飞了出去,问道:“我这妹子若是当真呢?”
“还是不成,我不想留在嵩山。”李景风瞧得真切,那石头恰恰落在院外五十余丈处的卵石堆中。巧力俱足。
萧情故道:“那你想去哪?”
李景风道:“说了很多次,我就想把功夫先学好,别的之后再打算。”
萧情故拉开个架势,道:“我功夫也挺好的。教你?”
李景风摇头道:“你教我功夫我很高兴,可我就不想留在嵩山。你们怎么这样逼我?”
萧情故苦笑道:“我这妹妹哪不好了?”
李景风道:“她没什么不好,可我现在一不想成亲,二不想留在嵩山。”
萧情故叹道:“我这妹子未必能看出什么金色紫色,但她确实有些古怪天赋,定是看出你身上有些什么与众不同,才对你另眼相待。”他揽着李景风肩膀,道:“等嵩高盟的事情稍缓,掌门气消了。我再请他放你走。要不,帮你捎个信,请你兄弟来赎人。这几日我教你些功夫。你陪陪我妹子,就当两清了。”
李景风无计可施,只得答应。萧情故带他到自己的练功房,取了几个锅子,凿小孔,用绳索系了盛满水五分。在底下又放了锅碗,要他细分远近高低水滴滴落的声响,初时,是听水打锅碗,接着要听位置。最后是要听水落时的声音。
“这门功夫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临敌经验多了,自然能提防周身,稍有不对便知闪躲。你真要说听,听仔细人早死了。”萧情故道:“感觉才是真的。你锻炼耳力,分得清远近,剩下的就是练习了。”
萧情故又问道:“我瞧你练的剑法挺厉害的,是什么功夫?”
李景风道:“是龙城九令。”
萧情故讶异道:“崆峒派的?这剑法会的也没几个?你没拜师,哪来这剑法?”
李景风道:“三爷教我的。”
萧情故更是讶异:“崆峒那个三爷?”
李景风点点头。道:“但他没收我当弟子。”
萧情故摸了摸下巴,道:“我真信了二妹了。”又道:“这门剑法比你所想更繁琐困难,你这样一套练熟,也不过熟了套路,对付一般人可以,对付真正的高手,哪能照着套路来?”
李景风问道:“这道理我懂,可要怎么作才对?”
萧情故道:“学功夫讲究一个悟性,练着练着,先是熟能生巧,再来是了解招式里头许多变化,用在临敌上才有妙用。所以同一个套路,不同人练了不同高低。与其九路练到熟,不如先专精三招,把这三路反反复复熟悉了。理解这里头所有变化。这样三招就能应敌,之后再练三招,最后再练三招。龙城九令是顶尖剑法,把这套剑法练熟透,跻身一流高手就有希望。”
李景风问道:“像方敬酒那样的高手?”
萧情故又皱眉问道:“你又认识方敬酒?”
李景风道:“跟他交过手,挺厉害的。虚虚实实看不清呢。要不是有人帮,早死了。”
萧情故道:“你还认识谁?徐放歌熟不熟?跟彭小丐过过招没?你跟觉空有没有交情?李玄燹是你什么表亲?诸葛焉是不是你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