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风道:“只是跌打伤,不严重。”
苏银铮道:“我去找大夫!”
李景风道:“真不用,我身上就有伤药,是位神医留给我的,过两天就没事了。”
苏银铮见他答得心不在焉,问道:“你有心事?”
李景风摇摇头,问道:“萧公子去哪了?”
苏银铮道:“他去问爹怎么处置副掌门了。”
李景风道:“那我等他回来。”
过了会,萧情故低着头回来,神色甚是颓唐。李景风问道:“副掌门处决了吗?”
萧情故摇头道:“没。他是泰山掌门的亲弟,爹说,革职送回,软禁在家。”
李景风吃了一惊,道:“就这样?”
萧情故点点头。
李景风怒道:“他害死这么多人,就只是软禁?我要见掌门!”他怒气冲冲,就要往议事堂走去,苏银铮忙拉住他道:“爹的安排自有道理,你这样莽撞,他会生气的!”
萧情故也道:“掌门也不愿意这样处置,只是以他身份,牵连甚广,若是杀他,就算泰山派不追究,他门下弟子也难安抚,这些人若是加入嵩高盟,只会加剧嵩山内乱。”
苏银铮道:“他还是娘的师兄,也算是我舅舅,娘也不会答应处决他。”
她本想替姐夫开脱,却不想这话更加激怒李景风。李景风忍不住道:“难道皇亲国戚就能杀人放火,就能逍遥法外?!”
萧情故沉默半晌,缓缓道:“是。”
苏银铮没想姐夫竟然这么回答,忙解释道:“姐夫不是这个意思!”
萧情故大声道:“就这个意思!就算是刑堂堂主也办不了皇亲国戚!可你要我怎么处置?杀了他?不当刑堂堂主,我行!娘恨我,也行!就算要我抛妻弃子,我都从了你又怎样?可引动嵩山内乱,又要害死许多无辜,这就算公理正义?你想讲理,可没人想跟你讲理!”
李景风怒道:“天下就没人能管了吗?!”
萧情故大声道:“今天就算把我换成齐三爷,也动不了秦昆阳!我不但不能杀,还得派人保护他,否则让觉空动了手,让秦昆阳死得不明不白,这锅他娘的还得嵩山来背!要讨一个公道,害死许多人,你说,这就是你要的?”
李景风道:“那些枉死的人又怎么办?!”
萧情故反问道:“那以后枉死的人又该怎么办?又要算谁头上?”
李景风懊恼丧气,坐倒在太师椅上,双手抱头。苏银铮见他难过,抚着他背安慰,又转头埋怨萧情故道:“姐夫!”
萧情故叹了口气,道:“李兄弟,我也想讨回公道,但牵连太广……我……对不住……”
李景风摇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尽力了。”过了会又问,“我几时能离开嵩山?”
苏银铮吃了一惊,忙道:“你别急着走啊!”
李景风摇摇头。此时他怒气填膺,只是知道苏银铮无辜,勉力压抑情绪罢了。苏银铮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景风,轻轻皱起眉头。
晚上,苏亦霖拿了酒来。自苏氏成婚后,非有要事苏亦霖从不来访,说是避嫌。此刻见大哥来到,苏氏知道他心结已解,她向觉亏欠兄长,自是喜不自胜。
苏亦霖道:“我带了酒来,陪妹夫喝两杯。”
苏氏叹道:“他回来后就关在房里,看来晚饭也不想吃。我……我也不能陪你喝。”说着两颊晕红。
苏亦霖又问道:“李兄弟呢?”
苏银铮正坐在椅上,双手支颐,也愁着脸道:“我看他也不打算吃饭。我陪你喝吧,喝到醉都行。”
苏亦霖道:“跟你喝酒没劲,两杯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