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对。
我面色凝重地搓热双手,对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仅穿着单薄运动背心和短裤的身体按了下去。
对弥漫在室内逐渐变大的闷哼声充耳不闻,这样的声音我这几天已经听腻了。
大概是我的手法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效果却不错,这几天来理疗放松的人越来越多。
每一个的反应都挺大的。
是被不知情人士听到,说不定会报警的程度。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算着时间从瘫软的身体上收手,摘下包裹着纤细手指的乳胶手套扔进垃圾桶。
“结束了井上君。”
对方毫无反应,甚至狭窄的理疗床上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我拿起记录数据的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没有喊醒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井上。
经过这几天的洗礼,我的心已经像杀了十年鱼一样冰冷,对各种球员精壮的身体视若无睹。
甚至还能淡定地完成最后的数据总结工作。
“反正是今天最后一个了,是这样没错吧,等日向君过来之后再叫醒他好了。”
当然这并不是我个人的决定,而是众人的请求。
理疗室的床怎么会有宿舍的床舒服呢?
我疑惑。
但不止一个这样要求的话…嗯,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我把整理完的数据录入电脑,顺便发给负责人,时间刚好走到六点,随手摘下眼镜。
“下班……”
“咚咚咚。”
我懒腰伸到一半卡住,面色凝重了一下,看了一眼门板,相当做没听见继续收拾东西。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只能咬牙打开门,面无表情:“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已经下班了哦。”
“黑川桑?”
惊讶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扯了扯身上还没换下的白大褂,握着门把的手微松:“及川君怎么会在这里?”
一头棕发生了一张池面脸的青年朝我笑得很开心,按着我的肩膀重新进了理疗室。
我无奈地放松身体,任由他关上门。
及川彻明亮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黑川,你看起来还不错。”
视线扫过毫无动静的床帘,我强忍着摸摸脸的冲动,眼神带上一丝沧桑。
如果工作越来越忙也能算是不错的话……
“我们之间客套的话就别说了吧,”我算着时间,日向君也该来找我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我们算是偶尔会联系的网友。
我不久前得知及川君也是排球运动员,没想到这么快就在霓虹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