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藏狐还稳稳当当地坐在邬景和背上,小爪子得意地踩来踩去。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僵持着。邬景和能清晰地闻到温悬铃发间淡淡的香气,能看到她因为羞恼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他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心里却诡异地感谢起那只捣乱的藏狐。
“景和!”温悬铃突然幽幽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邬景和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把、把臭狐狸给炖了?”
“不!”
只见温悬铃露出一个甜得发腻的微笑,“我想把你俩一起炖了。”
藏狐似乎听懂了人话,立刻从邬景和背上跳开,一溜烟躲到了姜溯身后。
邬景和终于得以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扯到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温悬铃也跟着“嘶”了一声,气得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他:“你就不能小心点!”
“我错了!我错了!”邬景和接住枕头,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给你当人肉垫子?这样我受伤的时候你也能舒服点……。”
温悬铃抄起另一个枕头:“你倒是想得美!”
枕头大战一触即发,藏狐从姜溯身后窜出,趁机叼走了邬景和腰间挂着的香囊,那里头装着是他偷偷收藏的、温悬铃小时候送他的平安符。
“还给我!”
邬景和顾不上疼痛就要去追,温悬铃因为痛感共享也被迫跟着跑。两人一狐在客栈里上蹿下跳,撞翻了茶桌,踢倒了屏风,最终以邬景和扑倒藏狐却把温悬铃也带倒在地告终。
陆沉舟看着一片狼藉的客栈,叹了口气,拉住姜溯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姜溯跟着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师尊,那他们以后……如厕洗澡怎么办?万一水太烫了,便秘太痛了,也会……感应到吗?万一……”
姜溯在心里憋笑,还想继续说,但被陆沉舟给死死捂住了嘴,只好作罢!
姜溯这番话让全场再次寂静。
邬景和和温悬铃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活像打翻的调色盘。
藏狐趁机挣脱,叼着香囊窜上房梁,得意地晃着大尾巴,仿佛在说:这下有得玩了。
陆沉舟拽着姜溯出了客栈,直到转过两条街才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此时,街上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吹得姜溯鼻尖有些发红,她仰着脸问:“师尊,你耳朵怎么比我还红?”
“。。。。。。可能风大。”陆沉舟没有看她,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姜溯小跑着跟上,嘴里呼出一团热气,喷在陆沉舟脖颈处,“那他们双修的时候也会互相感应吗?”
“咳!”陆沉舟被自己口水呛到,转身时连道袍袖子都被自己攥出了褶皱,“姜溯!这种话也是能随便问的?”
“可是,你是我师尊啊。”姜溯忍着笑,理直气壮地拽住他袖角,“《玄天宗弟子规》第三百二十条说,弟子有疑,当及时请教师尊。”
陆沉舟闭了闭眼,问道:“弟子规里有这条吗?”
姜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当然有啊,要不我翻出那页给师尊看?”
说着,她便低头,做势从空间戒指里翻找弟子规。
见姜溯不再看他,陆沉舟才敢垂眸看她,突然注意到,她憋笑憋到发抖的手指,于是伸手握住了那根手指,说道:“不用找了!为师想起了,好像弟子规里确实有这条。”
姜溯挣脱掉陆沉舟的手,突然踮脚凑近,陆沉舟下意识后仰,却见她只是伸手摘下了粘在他肩头的一根狐狸毛,然后又见她红唇轻启,开口说道:“邬公子其实还挺帅的,是吧,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