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凶手,他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是、是这几日圣上身体好些了,侯爷上奏的折子递不到圣上面前,侯爷就在大殿前跪了一天,最后才等来了圣上。”
“圣上开恩,在事情没调查清楚的时候,允许世子先在府中禁足,需等证明清白之后才能出门。”
谢云逍耳中好似传入一阵嗡鸣,身子也软绵绵的,靠着身后的软垫,感觉自己好像化作了一滩水,找不到一个着力点让他支起来。
谢云逍泪眼汪汪地回头看着贺寒舟。
“老婆……”
怎么又掐我。
贺寒舟淡淡瞅着他,眼神似笑非笑带着冷意。
“后悔了?”
“……?”
第99章饮酒
公主府的启辰殿内烟雾沉沉,蜷曲的青烟汇聚在一起如同一片迷障。
殿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座深色棺椁,棺盖是打开的,金丝银线装饰的棺椁内部仅放了一件褪色旧衣,显得有几分怪异。
棺椁前香案上正燃着幽蓝色火焰的长明灯。
“你不可以说我是狐狸精乱勾引人。”
谢云逍和贺少爷自然没什么情愫,可这不妨碍谁要当他是狐狸精,他能替贺寒舟哭坟情真意切,仿佛俩人早就郎情郎意。
他声音越来越清楚,懵懂却又耿直,好似不谙深宅规矩的乡野村人。老仆噎住了,想劝住这个突然发疯的土包子,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慢慢接近。
“谁准你妄议少爷,大晚上灵堂喧闹!”
贺老夫人脸上悲色显然更重更真,被侍女搀扶着,前来看灵堂的情况。
“这这”这下吓得刚刚还跋扈的仆从一身冷汗,两股战战趴在地上。
谁能想到这三更半夜,贺老夫人还能思念死去的儿子,跑来记挂。
这下可惨了,触了贺夫人这时候的霉头,还说新来的女婿是狐狸精,他今夜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谢题。
果然,贺夫人咳嗽两声,声音变得严厉。
“我这刚进来,怎么就听到你个下人责难谢公子,无法无天!”
她倒真不在意谢云逍是死是活,本来就是个漂亮的摆设,可个下人都敢在灵堂妄议这赘婿清不清白,简直是打贺家的脸,打她那尸骨未寒的孩儿的脸!
“小的,小的不敢。”
老奴脑袋越来越低,吓得讲话不停打磕绊,若非谢云逍好心掺了一把,恐怕能当场晕过去。
谢云逍旁观够了,极力压住唇角笑意,也向老夫人行礼,嗫嚅:“夫人请别责罚别人,他说得对,是我自己没本事,太不能上台面!”
老家仆吓得连连磕头,就差把头上磕出血来:“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哪敢说谢公子不是,都是误会啊!!!”
“别这么说。”
刚刚听了全程的贺夫人见他心诚,不霁的脸色稍微缓了下,勉强补了句。
“贺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你是贺家的儿婿,进了贺家大门,怎么还能让下人欺负。”
“以下犯上,拖下去吧。”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藏在暗处的护院立马上前,拉着惊恐万状,连连喊冤的老奴离开。
心情不佳的贺夫人让拖下去后,老奴仆会遇到什么,谢云逍就不清楚了。
他按下心头的微微惊诧,再次坚定要离开贺家的想法。
他不是真的谢四,痴痴傻傻只能做赘婿,谢云逍有手有脚,肯定不能被门荒唐亲事锁在吃人的深宅大院里。
“你也起来。”
待到外面已经没了叫喊声,贺夫人深深看了眼谢云逍,眼底复杂情绪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