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客为主:“我看得很明显吗?你忙着复习还能看到我在看你?”
“确实明显。”林宿莞尔,“明显到很难忽略。”
方辞:“……”
感觉被耍了。
鬼片已经接近尾声,主角团死到只剩下女主一个,女主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无助哭泣,却又突然捂住脖子,鲜血从她的脖颈见汨汨流出,染红了残破褪色的地板。
在方辞以为这电影要改名为无人生还的时候,镜头一转,女主出现在了精神病院里,医生拿着确诊单,让女主住院治疗,至此全剧终。
方辞:“……”
这部长达一小时三十七分四十二秒的电影,就像刚才他问林宿的那些脑残问题一样,开始充满期待,结局大失所望,除了浪费感情,没有半点用处。
林宿问:“还看吗?”
方辞叹气,“不看了,浪费时间。”
林宿便关了投影仪,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星空顶投下的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道:“问了这么多,该换我问你了。”
方辞突然有点紧张,他把毛毯往上提了提,稍稍坐正了些。
林宿问:“你对许铮扬的事这么上心,就这么想撮合我俩?”
方辞本想点头,但又莫名心虚,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其实是我对你有点好奇。”
林宿:“好奇什么,一起问吧。”
方辞:“我想问的多了。”
林宿笑:“没关系,可以随便问。”
方辞最会蹬鼻子上脸,他回忆了下自己总结的林宿观察日记,问:“你有洁癖?”
“不算,没到见什么都要消毒的地步。”林宿答,“就是不喜欢穿脏衣服。”
像是猜到方辞要问什么,林宿直接堵住他的问题:“至于原因,无可奉告。”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
方辞瞬间不乐意,他一跃而起,直接把林宿堵在沙发里:“说好的和解呢,骗我的吧,还无可奉告,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真难得,”林宿靠着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方辞,“某人终于意识到我是哥哥了。”
某人厚颜无耻叫了好几声哥:“你都知道我好奇好几天了,就告诉我呗。”
林宿早就见识过方辞死缠烂打的功夫,只要方辞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妥协了,“你应该知道,我被妈扔在福利院一段时间,当时丁院长说这孩子这么脏,一看就是家里不想要的。”
方辞瞬间明白过来,这属于童年创伤,自己穷追不舍那不是揭人伤疤么。
“好了不要说了,你现在不是没人要的脏小孩儿了,下一个问题。”他捏住林宿的嘴,“你很不喜欢晚上坐车吗?”
林宿拍开他的手,点头:“嗯,以前妈被舅舅的高利贷追债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东躲西藏,经常晚上偷偷的走,所以不喜欢晚上坐车,因为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到。”
得,又一个童年创伤。不会挑食也是因为童年阴影吧?
可这些本来不该是林宿经历的。
方辞放下手,心口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他低着脑袋,闷闷地喊他:“宿哥……”
“非要刨根问底,说了你又不开心。”林宿声音里带着笑,“看你委屈的,不会还需要我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