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那种浅淡的兰香近乎要侵占到她四肢百骸,感官无一不被这香气掠夺,她只觉得这些香气渐渐凝成了实体,变成水悠悠附在她身上。
京中素有熏香的习惯,可姚戚香没有,她既没有那个条件,也没有那个心力,所以眼下屋子里盈满的全都是孟扶危的味道,就好像这间房并不是她的,而是孟扶危的。
她生出一种错觉,错觉孟扶危待她分外温柔。
红,自从孟扶危开始触碰她便从未停止过,自她耳尖蔓延至脸颊,到现在浑身都在发热。
下一步,他似乎想要来解她的衣,可姚戚香没有意识到,她的双手将寝衣攥得很紧,连孟扶危在解她的衣服都没反应过来。
片刻,他松了手,黑沉沉的目光向她投来:“你想先脱我的?”
姚戚香的脸更烫了,她根本不擅长这样,不擅长与人亲密,更不擅长与人调情,她所擅长的东西皆是此刻用不上的。
“没……”她唇间溢出一声回应,轻飘飘的。
接着孟扶危的吻又落在她耳边,顺着往她颈间吻,姚戚香垂在膝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又再次握紧,低垂的目光却见孟扶危捉住她一只手,被带着放在他的腰带上。
他穿的也不多,隔着这件衣服,她都能摸到他劲瘦的腰身,触碰到他热切的体温。
脑子里蓦然被塞进一句那个时候听到的:女子也不能全然被动,那会叫郎君失了兴致,长此以往,夫妻不谐。
于是姚戚香若即若离的手渐渐落在了实处,她开始琢磨着去解孟扶危的衣衫,脑中不觉浮现出她给孟扶危更衣的那个早晨,他教她如何穿他的腰带,此刻倒成了教她如何脱他的腰带。
姚戚香试了一次,便听见一声很小的脆响,腰带解开了。
她听见孟扶危在她耳边轻轻“嗯”了一声,竟像是在对她这一行为的肯定。
然后她便伸手去进行下一步,她的指尖探入衣间深处,缓缓将孟扶危的外衫从内而外地向下扯,她这样的行径还谈不上旖旎,甚至有些粗暴,可孟扶危没有动,他由着她这样,一言不发,等她将那件外衫完全从他身上扯下来,他又说:“好。”
姚戚香一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诡异的是,她在孟扶危一声声的肯定中,竟真生出一种她做得很好的感觉。
脑子里乱乱的,然后孟扶危又低下头,过来亲她。
她的手便理所当然按在了他心口,姚戚香浅浅呼吸着,感受着孟扶危胸腔之内跳动的韵律,指尖的触感给了她一种此时此刻她真的和孟扶危离得很近的感觉。
这样近的距离,就算她突然起了异心,想要捅他一刀也轻而易举吧?
她脑袋里升起的念头很奇怪,但就是因为这个奇怪的念头,姚戚香心里的不安才慢慢散去了。
于是她又去解孟扶危最里面那层,这下她可是真真切切触碰到了他,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触感,只是觉得……很好摸,她忍不住摸了两下,才去拽他最后一层衣服。
中衣从他身上滑落时,姚戚香下意识别开了眼,然后她看到孟扶危也来解她的衣带。
反应与脑子快了一步,姚戚香下意识按住,脱口而出:“不行。”
她一说完,就瞧见孟扶危明显愣住了。
人怎么能将对方脱得一干二净,到了自己反而说不行呢?
姚戚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轻轻喘息着,心想孟扶危总会来第二次,到时候她安静着不出声就好了。
然而他没有,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问她:“那你想要如何?”
姚戚香上下嘴唇碰了碰,好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可以脱”来,可孟扶危又在等着她的话,半晌,姚戚香只能道:“……就这样。”
她话虽然这样说着,但已经松开了攥着自己衣服的手,希望孟扶危能懂一些她的暗示。
然而他没有。
他并没有再进一步去解她的衣,而是一手掌在她后腰,去拿她后面的软枕,姚戚香目中浮现出一丝疑惑,紧接着就见他将这个软枕垫在了她腰后。
他离得太近了,近得几乎要与她贴在一起,姚戚香下意识攀上他的后背,深埋着头。
床幔被放下来了,遮住了屋内唯一的烛光,眼前更暗了,她双手紧扣着他的后背,越来越紧,时而又放松,呼吸又急又乱。
脑子里混沌着,她感觉到孟扶危好像在叫她的名字,可她听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就连她的手被他拿下来,放在唇边轻吻,他将他的手扣入她指缝间,她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混沌无法清醒。
后半夜,孟扶危叫了次水。
第35章第35章孟扶危那方面真的不成?……
姚戚香是在巳时后醒的,她醒后只觉得干渴,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喝,没想到一只手直接给她递了过来。
她接了杯子才后知后觉朝人一看,见是红绡忽又松了口气。
她咕嘟咕嘟喝完了一盏水,余光见红绡一直盯着她看,心虚道:“……怎么了?”
红绡摩拳擦掌:“最近没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