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环不能把二公子的事情告诉她,瑜珥性子跳脱,藏不住事,若是露出端倪,被人发现了什么,小姐在王府很难立足,只能摇头装傻:“我也不知道……”
“难不成还在担心大公子会生气?”
瑶环道:“也许吧。”
瑜珥撇了撇嘴:“大公子有什么好生气的,昨日他还去了芳华苑呢,我都没跟小姐告状!”
瑶环也是知道的,用眼神示意她小点声,压低声音警告道:“小姐和大公子好不容易和好了,你可别再添乱了,听说周氏生完孩子就要被送回家乡,以后也不会威胁到小姐,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瑜珥眼睛亮了亮:“真的?”
看到瑶环点头,瑜珥的心才算落了地。
“咱们小姐总算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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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真心为江晏禾感到开心,江晏禾却在里面愁眉苦脸。
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她把这一切归结于“酒”。
是酒害了她。
人在醉意上头的时候,就容易意志不坚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违背伦理纲常,更趋于人最本真的欲望的事。
她那个时候是失控的,是疯狂的,是不可理喻的,就像男人喝醉酒会酒后乱性一样,或许她也是遇到了这样的时候。
与对方是谁无关。
是个男人就可以。
江晏禾认为一定是这样,而她最应该做的,就是以后绝不碰酒!
不喝醉,就不会再出现这样跨越雷池之事。
江晏禾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瑶环敲门,说裴容今日不回来了,她才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一眼撞进小姐幽幽的视线里,瑶环怔了怔。
“为什么不回来了?”
瑶环道:“说是前院有公务没处理完,怕是会耽搁很久,就在前院歇下了,免得吵醒小姐。”
怕小姐失望,她故意添了个理由,却没发现江晏禾听完之后很浅地松了一口气。
裴容不回来,她是很庆幸的,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裴容今夜留下来,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还是要花时间消解一下自己做出的这等错事,起码不能在人前露出破绽。
用过晚膳后,她照常在房中看了一会儿书,尽量让自己维持着跟平时一样的状态,直到眼睛看涩了,她才放下书卷去了耳室。
脱衣时,江晏禾摸到腰间的荷包。
动作一僵,她立在浴桶前,不由得苦笑一声,佯装了一整日的镇定在此刻土崩瓦解。
忘了将随珠还给他了,明明今日有很多次机会。
是她的心真的被他搅乱了。
江晏禾把荷包好好放起来,沐浴过后,换了寝衣回房就寝。
吹熄了灯,她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声撞击声,很小,却震耳欲聋。
那声音太过熟悉,而她心有余悸。
江晏禾不想起身查看,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理睬任何动静,打算就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时,寂静中一声“吱呀”的推窗声炸响耳膜。
她迅速坐起身,聆听着帐外的动静。
是脚步落地的声音。
然后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