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预劲有些意外她会对他的事感兴趣,停顿了半秒,才道:“小时候。”
那应该是她还不认识他的小时候了。
宋枝鸾没时间往深处想,现在有个更令她疑惑的事情摆在她面前,让她面色不定:“南王已经赶到了王帐,和谢思原交上了手,按说东王早就应该知道,怎么会现在消息才来?”
“还是在你来的时候,”谢预劲补充:“太巧了。”
那边安勃斤和羊尔烈已经说完,安勃斤转过脸来,刚才的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怒火中烧的脸,“皇帝,你什么意思?为何要派人攻打本王的王帐?你是想直接与本王开战吗?”
宋枝鸾道:“朕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朕无心与你开战,没有朕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动手,但是……”
她看向宋怀章。
宋怀章眼皮一跳,就见谢预劲和安勃斤同时朝他看来,眼神一个比一个阴沉。
“你先是收留了朕意图谋反的兄长,又是传信,说抓了朕的姐姐,一次次挑衅,朕都未曾与你计较,就算是小小的打一场,也是情理之中,何必吃惊?”
“当初收留他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安勃斤阴狠地对着宋怀章说了一句什么,转而盯着宋枝鸾道:“你就不怕本王将你杀了?”
“杀了朕,你可有与姜朝鱼死网破的决心?”宋枝鸾冷嘲:“西夷尚且分崩离析,你与安尔日尚且打的不分胜负,凭你一人能调走多少兵马?朕今日死,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羊尔烈听到这番话气极,宋怀章听到后槽牙都快咬碎。
这份底气本该是他的。
是宋枝鸾夺走了一切,害他不得不看人脸色。
安勃斤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还偏偏拿捏住了他的七寸,气得脸红脖子粗。
“那你今天来想要什么,能给本王什么?”
他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将脾气忍下来。
“朕要见宋和烟,另外告诉朕,宋怀章给你许诺了什么。”
宋和烟在不在宋怀章手里,安勃斤比谁都清楚,是宋怀章先
向他提议,他也允许了做这么个骗局,为的就是要挟宋枝鸾,索要些好处。
安勃斤略过了第一个要求,道:“宋怀章说,本王要是像本王的兄长一样,等一统西夷后借兵给他称帝,他便可以让姜朝成为我西夷的藩属国,年年上供。”
宋枝鸾听笑了,“宋怀章,宋定沅要是在世,听到这些话,非得亲手把脑袋给你砍了不可。”
宋怀章自知羞愧,但却不肯输了气势,“我能做出这等让步,也是你逼人太甚,你才是姜朝的罪人!”
“你放心,”宋枝鸾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有当罪人的机会的。”
宋怀章咬紧牙关。
“如果是你的话,本王愿意俯首称臣,”安勃斤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只要你愿意借兵,助本王一统西夷,我也会向姜朝年年上供。”
他想通了,既然已经开了借兵的先例,那么向谁借不是借,他与这对兄妹,本就没有多少交情,当然是谁强便借谁的。
宋怀章脸上顿时失了血色,那条瘸腿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宋枝鸾却道:“这些事,得取决于宋和烟是否安然无恙。”
羊尔烈见安勃斤要说话,抢先一步道:“皇帝陛下,可否多给几日时间,容我们想想?”
他说完,将这话翻译给安勃斤。
安勃斤虽然有些不解,但想说出口的话被打断,细细一想,也有些不妥,便默许了。
宋枝鸾点头,“可以。”
……
宋枝鸾走后,安勃斤道:“你为何不让本王直说?过几天姜朝皇帝必定要见宋和烟,我们上那里去给她找人?”
“王上,这只是缓兵之计,如今姜朝的军队打到了王帐,我们唯一能牵制住她的就是宋和烟,她要是知道她不在我们手里,只怕会翻脸。”
安勃斤一听便急了,“那该怎么办?”
“她的确是死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姜朝皇帝面前,现在我们去找个像宋和烟的女子来,让宋怀章亲自教她言行举止,他与姜朝皇帝,还有宋和烟同父同母,肯定知道许多事。何况姜朝皇帝和宋和烟分开的时候还小,只有十一二岁,这么多年了,记忆早就生疏了,只要不让她们靠的太近,暂时蒙混过关也不难。”
羊尔烈胸有成竹:“依我看,姜朝皇帝对宋和烟很看重,她不敢赌我们手上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待到王帐那边得了她的令,停战,便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