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没有追出来,遮掩面目行事,看来也不想让安勃斤认出来。
是南王的人吗?
半个时辰后,谢预劲抱宋
枝鸾下马,宋枝鸾的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看向夹巷里的禁道,“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谢预劲道:“比刚才的路安全。”
宋枝鸾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可眼前这条已经是他们能选的最有可能离开的路,乌托城那么大,那群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找不到他们,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走吧。”
谢预劲说完,率先进了禁道,这次他将火把点燃,照出来的路比刚才的路要窄很多,宋枝鸾抓着他的剑鞘跟上他的步子。
安静的走了许久,禁道尽头出现了月光。
谢预劲灭了火,抱起宋枝鸾,一步步往外走。
禁道外是一片沙丘,不比刚才有山石阻拦,这里地方空旷,几乎一览无余,阿悉河改行的河道已经枯涸,但阿悉河还在流淌,宋枝鸾听到了滚滚水流声。
空气比城内要新鲜许多。
“放我下来吧,这里看上去没有埋伏。”宋枝鸾道。
谢预劲没有放她下来,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别出声,有人来了。”
宋枝鸾不自觉脊背往后靠,紧贴在他胸膛前,视野里没有人,但是谢预劲说有,那这里肯定有人在靠近。
他们骑在马上,看的更远一点,听谢预劲的语气,来的人应该不多,也许是普通百姓或者夜行的商队。
但下一秒,宋枝鸾就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
谢预劲拔出了剑。
眼前出现了十几个人,月色澄澈,能看清楚这些人同样骑着马,穿着黑衣,一出现就将目光锁定住他们。
“是他们,”她眼神微变:“怎么来的这么快?”
就在谢预劲想要带着宋枝鸾冲出重围的时候,站在那十几个黑衣人最前面的人却脱离了队伍,单枪匹马地朝他们过来。
宋枝鸾细眉紧紧蹙起,但眼神一晃,迅速压住了谢预劲拿剑的手。
“先别动手。”
那黑衣人已经骑马到了距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手上拿着长枪,但姿势放松,全然没有和他们交手的意思。
一双桃花眼微微翘着,月色下还有些温柔。
“灵淮,好久不见啊。”
宋枝鸾看着黑衣人把面罩扯下来,露出一张晒的比锅底还黑的脸来,牙齿白的让人怀疑他从没洗过脸。
谢预劲在宋枝鸾压住他的手时就猜到了来人是谁,但即使这样,神情也在戒备。
“堂兄,你怎么在这里?”
宋枝鸾语气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此时心里的疑惑要远远胜过其他情绪。
宋缜被谢预劲的眼神看得发毛,默默将马骑远了点:“灵淮,你快管管他,这什么眼神啊,我跟刚才那些人可不是一伙的,不过,也不能完全说不是一伙。”
谢预劲收回视线,策马离开:“边走边说。”
宋缜朝那十几个黑衣人招了招手,大意是让他们跟上,然后自己追上谢预劲的马。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我爹去到兖州之后闲不住,他是个武将,从小舞枪弄棒的,让他在家里待着不出门,那能逼死他。”
“一开始他还能忍住不抛头露面,但后来我也来兖州,同他一起待宅子里他就更闲不住了,后来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提前去西夷打探军情,也好日后挣挣军功,还免了进姜朝军营被人发现身份的危险。”
“我爹三两句话就被说服了,然后带着我来了西夷,经过不少周折,进了南王帐下。”
宋枝鸾将披着的谢预劲的外衣往上扯了扯,这里的风含着沙粒,她有些迷了眼,“这么说这些是南王的人?”
宋缜摇头,表情慎重了些。
“不出意外,应该是乾朝的人。”
宋枝鸾眼里吃惊,“乾朝,他们什么时候和安尔日联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