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之。”
“谁?”宋枝鸾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失灵了,“父皇是在同儿臣开玩笑吧?”
宋定沅道:“论家世,他是秦将军的嫡子,必定承袭爵位,论样貌,仪表堂堂,你从前对谢将军多有青睐,他长得与谢将军也有几分神似,不是极好?再者他们秦家一门老小都对父皇忠心耿耿,你若嫁给行之,日子定然好过。”
宋枝鸾终于明白,她第一眼看到秦行之时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他不仅是父皇派来看着她,警告她安分守己的。
他还是父皇为她选的预备驸马。
怎么偏偏是他。
宋枝鸾看着宋定沅的神情,知道这一次恐怕她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怕两家反目成仇?对于秦家而言,恐怕她闹上了天,养一百零八个面首,也不会让他们对父皇不忠。
宋定沅看她眉心紧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小鸾,朕可以给你最多半年时间,等你与秦行之相处融洽,再行赐婚,但这次,勿要再让朕失望。”
见宋枝鸾扭过头去,宋定沅慈爱的看着她,“小鸾,不论你怎么想,前些个婚事,父皇或许有些私心,但这桩婚事,对你的好处更多,你日后会明白的。”-
宋枝鸾回到公主府,心事重重,脸上也没了笑。
玉奴这段日子守在公主府里,多日未见宋枝鸾与稚奴,早早便等在府前。
接了两人进来,宋枝鸾进到花厅,屏退所有侍女,暂时将她的婚事放下。
还有半年。
倒也不算太急。
宋定沅早有旧疾,又中一箭,还日日在养心殿里浸泡,半年之后是什么光景还难说。
眼下还有重要的事。
宋枝鸾道:“本公主不在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公主府里有几百亲卫,更有些安插进来的将士,这些人都听候玉奴调遣,即便有事也能摆平。玉奴清楚宋枝鸾问的是密道的事,一连过了这许多日,可有遇到问题。
“一切正常,”玉奴道:“距皇宫近的那条已到和兴坊了。”
和兴坊。
宋枝鸾在心底默念这个地方,提醒道:“那里权贵云集,切要小心,勘定了位置再挖,莫要挖通别家密道去了。”
玉奴点头,“殿下放心,我们已经提前勘查过。”
“等等……”
玉奴看到宋枝鸾的眼睛亮了许多,“挖通。”
“怎么了殿下?”
宋枝鸾埋藏在眉眼间的忧色散去不少。
真是灯下黑了。
她分明有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法子。
宋枝鸾把自己的想法同玉奴和稚奴说了,岂料玉奴第一时间反对。
“殿下,若是清楚谢国公府底下的密道是何走向,这法子倒有些可行,只需及时掩埋就落不下什么证据。可谢国公府戒备森严,我们对那里并不熟悉,做不到完全避开。”
“也许可以做到。”
宋枝鸾思索道:“我知道那下面的密道是什么样的。”
谢国公府,那可是她住了数年的地方,她差点将谢国公府整个翻过来,公主府她住的时间还没有国公府长,那才真的是熟的同自己家一样。
玉奴看了看宋枝鸾认真的神情,奇怪道:“殿下怎会知道?”
稚奴望着宋枝鸾。
宋枝鸾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悄悄把这条密道打通了,以后想悄无声息的进谢国公府,也只是走远点路的功夫。”
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任他们将府上之人,进出官员查个遍,查到满城腥风血雨也无妨。
谢国公府里都是谢家亲兵,能接触到谢预劲的侍卫都是他的亲信,平日里他就不好近身,比起安插人手进去徐徐图之,这个办法要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