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说了很多次这样的话。
喻新词将水桶里的水倒入水缸,这一次没有再回答,轻声问:“婆婆知道哪里有鱼可以抓么。”
“鱼?你想吃什么鱼,从这走不远就有一个大湖,里头很多鲫鱼。”
“能带我去么。”
“成……”
罗稳婆说着,就给他带路去,她走后不久,慕容恭忽然大哭出声。
一个时辰后。
喻新词打开了茅屋的锁,两个孩子哭的声音嘶哑,但他充耳不闻,只是在缸里将手上和身上的泥土擦洗干净。
手上皮肤浸了水,泡的发白,冷的发颤。
紧接着收拾好行囊,背着慕容恭,抱着满满离开-
邱止与朱衍第二日便离开行宫,各自回朝。
据说在一段同路差点兵戈相见。
宋枝鸾在外人眼中因蛇毒而“旧病复发”,还留在夔河行宫。
天色黯淡,浓云聚集的地方有沉钝的雷声,随着无尽的雨丝倾泄而下,宋枝鸾和着清凉的雨水气息喝下补药,支摘窗半开,她看见谢预劲站在院墙边,抱着剑,单腿支着。
“他在这多久了?”
宫女望了一眼,回道:“回陛下,有三日时间了。”
宋枝鸾手指在瓷碗上点了点。
前些日她日日让谢预劲夜里过来,一开始是在他身上尝到了难以忘怀的甜头,为了寻刺激,可这两日,她发现她对他给予的感觉有些上瘾。
有些不妙。
因此刻意不闻不问,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界限,关系更清楚。
宫女清理桌案,将药碗端了下去,宋枝鸾站起来,走到支摘窗边上,也不知隔着降雨的半个庭院,谢预劲是如何察觉到的。
但他往她这里看来。
宋枝鸾关了窗。玉奴听到动静,进来,“陛下怎么下床了?”
“总归也没大碍,养了几日,骨头都养懒了,”周围都是她的心腹,宋枝鸾话说的明白,眼睫微阖:“玉奴,你去找个男人来这侍寝。”
玉奴一顿,找男人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但找男人来侍寝,这个要求她还是头一回听到。
夔河行宫里是有专人侍寝的。
即使宋枝鸾没有选妃,但礼部早已按照先例,选了一批家世清白的男子作为侍寝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是算用到了。
玉奴带着口谕离开,约莫半刻钟后,趁着天黑,悄无声息的带着七名男子回来。
路过谢预劲时,他明显一怔。
宋枝鸾今日是真的打算临幸人。
不是像她之前与谢预劲那样玩些虚花样,之前没做到那一步,无非是自己欢愉完了便不想管他,但似乎差了些什么,今日就将那点补完。
或许多试几个男人,就不会对谁上瘾。
七名男子跟着玉奴进来,他们已经被教过规矩,也是层层筛选上来的样貌,在浴池里洗干净了,行礼之后站起,极为自觉的低下头,脱下寝衣,露出或强壮,或单薄的身体,每样类型都有。
宋枝鸾走到中间,选了一个合眼缘的。
“抬头。”
中间的男人抬起头,是这当中最高的,生的剑眉星目,腰腹间还有肌肉。
但这肌肉有些单薄了,比起谢预劲……
宋枝鸾思绪顿住,怎么想到他去了,她转过身去:“就你吧,其他人都退下,玉奴,你也带人走远些,在院墙那里守着就行了。”
玉奴回了句是,带着剩下六名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