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终眼睁睁放她走。
少顷。
老头喃喃:“这丫头是谁?”
“正如师叔方才所说,是我这里的家仆罢了。”徐锦州轻挥衣袖,身后的大门便牢牢合上,上面贴着的传声符也被他收入袖中。
“不可能,普通家仆怎敢如此顶撞客人,何况她的眼睛那么像……那么像……”
“她的眼睛,像恒之,对吗?”
徐锦州替他说完了。
南宫夙猛地看向他:“这只是巧合,恒之没有孩子,他明明跟我说他不可能有子嗣的。”
“他撒谎了。”徐锦州不再隐瞒,淡淡道,“只有这样,向来重视子嗣的你才会因此冷落他,把父爱匀给兄长一些。”
“他说,过去你总是太偏心他,忽略了兄长,兄弟俩因此关系很僵,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兄长,才故意跟你撒谎,说自己的身体要不了孩子。”
“你那时信了他。”徐锦州说,“可你后来却又不信了。”
后来——
老头怆然,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想起了曾经在天牢里,南宫恒之在他面前长跪不起。
“爹,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说,“如果可以,我也想一死了之。”
“可我还有个孩子。”
他抬头看着南宫夙,声音嘶哑而痛苦,过去熠熠生辉的眼睛只余下一星半点的光亮。
“我只想再看一眼那个孩子,那之后我就死而无憾了。”
“求您了,放我走吧。”
可南宫夙根本不信他有个孩子,对他这一番话彻底失了望:“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恒之,爹救不了你。”
“只能亲手杀了你。”
“……何况,”
南宫夙拂袖,留下一个冷漠的侧影,“即便你真的有孩子,你也是不配再看他一眼的。”
南宫恒之眼里的光便彻底碎了。
。
徐锦州轻叹了口气。
“你糊涂啊,师叔。”
这一声将南宫夙从犹如泥潭一般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老头沙哑地开口:“为何那孩子会在你这。既然瞒了这么多年,又为何现在要来告诉我?”
徐锦州也坐下,目光闪烁,声音穿过祠堂内燃烧的烛火。
“南宫恒之,”
“是我徐锦州的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