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瞒了这么多年,是他请求我,如非必要,不要让你和他的孩子相见。”
南宫夙目光中闪过一丝震惊:“原来如此,当年我要给他荐师,他说自己已经找好了——竟然是你?”
“也难怪他不肯告诉我是谁,你才比他大几岁,这臭小子真是……”
说着说着,南宫夙眼神一暗:“所以,你现在是想替你弟子报仇?”
“我是要报仇,但不是向你。”
“什么意思?”
“若只是要杀你,我何须等待这么多年。”徐锦州手指在木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这一瞬间,整个祠堂如同被什么层层围住,密不透风。
“南宫夙,你听好了。”
徐锦州目沉如水。
“南宫恒之不是你杀死的,害他尸骨无存的,另有其人。”
“这不可能!”
南宫夙心中登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情绪翻涌上来:“如果不是被炸,他的肉身为何会在前往孤岛的船上……变成碎块。”
“他确实是被炸死的,”徐锦州闭了闭眼,“我知你当初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只要不站在船中央,船底的炸药量不至于让他身亡,甚至,还可以助他假死脱身,免受孤岛之苦。”
“你不愿饶恕他,又不愿亲手杀他,便把一切交给命运。”
“是又如何,”南宫夙用力攥着手,如同被戳中心事一般,怒不可遏地大吼,“那么大一艘船,谁让他恰好就站在船正中央,说明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倘若,”徐锦州沉声道,“恒之当时,四肢动弹不得,被人强行置于那里等死呢?”
“我如何信你?”
“这是他生命最后关头给我传音的符,我当时用了留声术,你一听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南宫夙伸手接住一张旧到泛白的符纸,放在耳边听着,好长时间身体都像僵住了般,一动不动。
“………谁?”
他双目猩红,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三个字:“谁干的?”
徐锦州平静地看着他。
“杀他的人游走于阴阳之间,或有双重身份,一重深隐于世,几无破绽,我至今无法勘破。”
“而另一重,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无人能除。”
“它是——”
徐锦州最终轻吐四个字,令南宫夙瞳孔一缩。
“万鬼之主。”
“你现在告诉我真相,”但老头眼中并无惧意,反倒戾气横生,“看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
“是。”
徐锦州顿了顿,说:“但准确来说,要用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