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3号楼的天台边界,正蹲着一张劳改犯脸,天台没有围栏,谢忱就那样蹲在最边上。
但凡再往前半只脚,就会从20多层摔下粉身碎骨。
但谢忱还笑,杨今予甚至看清他尖利的獠牙,疯狗似的。
“不要命了?”杨今予无语,注视他片刻。
谢忱不屑地站起来,杨今予眼睁睁见他竟然原地屈膝,做出了立定跳远的起始动作!
疯了吧?
。。隔壁栋与这栋楼中间相差至少也有两米,难不成还要立定跳远跳过来吗?
这不是闹着玩的,但凡有半点疏忽,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可就直接没了。
杨今予下意识想出声提醒,谢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电光火石间,谢忱唰得一声,起跳的动作在杨今予眼里变成了升格慢动作。
杨今予攥紧椅子把手,直直盯着谢忱的脚就地腾空,惊愕间已经在想要不要冲过去拉一把了。
谢忱却不以为然,脸上还挂着一贯的散漫。
他弹跳力极好,轻而易举就落了地,站起来的时候还弹了个舌,开屏孔雀似的。
杨今予:“。。”
默默把心收回了肚子:“怎么没摔死你。”
谢忱一只手抚在头顶搓了搓,大概他自认为这个动作很酷吧。边搓边不屑:“这才多长,你别告诉我你跳不过去啊。”
“我暂时不想找死。”杨今予淡淡收了眼。
谢忱很不把自己当外人,拉过天台上另一个藤椅就坐下了。
仰着头抱怨:“好无聊啊,老城晚上怎么这么无聊。”
老城晚上的娱乐场所自然是没有新区那边繁华。
杨今予:“那你可以搬回家。”
谢忱倒是没有被激到,他一哂,依旧仰面望着苍穹,自顾自问了一句:“北京能看到这样的星星吗?”
“北京没有星星。”杨今予说,“香港呢?”
谢忱:“香港的星星比这个亮。”
杨今予摸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又扔了一根到谢忱身上。
谢忱歪着头随意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像揉碎了星河:“我都见你在这发呆半小时了。”
杨今予吸烟入肺,然后吐了浓浓的烟雾,侧脸在烟色里若隐若现,也歪过头来看谢忱:“那你是真得无聊。”
薄烟散尽的时候,杨今予眼尖的瞥见谢忱脑袋上又挂了彩,细微的一小块。
“又让人开瓢了?”
这个又字就很精髓。
谢忱看起来心情不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锋利的眉毛一直飞扬着:“你管这叫开瓢?猫挠一下都比这重吧。”
他吐了个烟圈儿,说:“你猜猜。”
“猜什么。”杨今予斜了他一眼。
“猜猜这是谁挠的。”谢忱眼睛里揽了星夜的光,一副邀请膜拜的姿态。
既然是让杨今予猜,又一脸邀功,那必定是跟杨今予和谢忱都有关的人。
杨今予回来这么久,只跟人动过两次手,一次是在SPZ和主唱阿杰,另一次那就是。。
他笑了一下:“你终于堵到黄宇了?”
“是啊,这孙子狡兔三窟,堵了四五次终于给逮到了。”谢忱说得云淡风轻:“医院躺着呢,五一之前能出院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