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逼的。”
“被谁所逼?”
阙永修拖着齐膝而断的腿爬到一具无头尸体旁边,借以垫腰,方才感觉好受一些。
“魁族……。”
“你的意思是城中杀戮皆魁族所为?”
“不错。”
阙永修说道:“他们还抓了镇北王。”
“身陷囹圄还惦记王妃,让你来接?似这般鬼话,几人会信?”
“惦记王妃的人是魁族青颜部首领吉利知古,吉利知古以镇北王性命相威胁,许诺只要把人带回去,便只废武功,不害性命。”
众所周知,北方蛮族两大超凡,青颜部首领吉利知古,北方妖族首领烛九,皆是三品巅峰实力。
楚平生嗤笑道:“镇北王?既名‘镇北’,楚州城破,他自该为国捐躯,未想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这不关镇北王的事,是我自作主张,甘当蛮族走狗。”
“这么说来,你阙永修还是个为知己不惜自污的忠义之士了?”
阙永修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既是钦差,又有超凡实力,想必不会坐视镇北王落入敌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营救镇北王?”
“正是。”
楚平生稍作沉吟:“好。”
说完他不再理睬阙永修,仰视空中已然成型的两枚丹药。
阙永修说许七安有超凡之力?
事到如今,南宫倩柔对眼前这个“许银锣”的身份深感怀疑,既然一路走来看到的街景能造假,那眼前这个让她生出无力感的“许七安”就不能是冒牌货吗?
“你究竟是谁?”
“你真想知道?”
“想。”
这同样是慕南栀的问题。
好奇心压过恐惧心的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揭开车厢窗帘一角,朝外面看去,她尽量忽略街角的尸体,目注一路同行的男人。
只见他一转身,一回头,整个人变了,变成那个她很熟悉的家伙------开光和尚。
怪不得他敢调戏她,完全不把镇北王和元景帝放在眼里,还跟她打以前听起来是乱点鸳鸯谱,现在想起却让她面红耳赤,心头鹿撞的赌。
“原来是你!”
南宫倩柔、刑部尚书孙敏、都察院苟御史、大理寺袁少卿,以及由京城一路同行的随从也明白了。
他为什么能识破道家幻术,因为他是开光和尚。
他为什么敢刀斩护国公,尽屠王府侍卫,因为他是开光和尚。
剑破伽罗树菩萨法相之人,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吗?
“开光……”
这马上要做驸马,还留着光头不肯蓄发的家伙调戏了他一路,想想他在打更人衙门对她身上干的勾当,南宫倩柔头都炸了。
啪。
楚平生一把握住她抽来的鞭子。
“若敢拖我后腿,信不信我当着孙尚书等人的面扒下你的铠甲,脱掉裤子打屁股。”
这种事,他真做得出来!
“无耻……”
南宫倩柔低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