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他。”闫肃脸一黑,憋了一天的闷气终于有了发泄口,“他都能抱你,我为什么不行。”
什么克己复礼,什么温良恭谦。
对杨今予循序渐进那么久,还不如谢忱一个强行按头管用。
闫肃知道自己现在的作风很无理,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但方才杨今予不也耍无赖了吗?扯平了。
他抱着杨今予上楼,杨今予哑口无言,没有再要求他放开。
打开门,杨今予被闫肃放到沙发上,正好十二点整。
闫肃一言不发的去厨房拿出了蛋糕。
杨今予现在有点尴尬,他们这算。。怎么回事。突然就从相对神离的无言,变到了相对貌合的无言。
模式没变,气氛却全变了。
他清了清嗓子,讪讪问:“原来你还买了蛋糕啊。”
“不是给你吃的。”闫肃边解蛋糕盒外的绸带,边无情回答。
杨今予:“这。。应该是我的生日?”
闫肃抬眸:“你的胃不能再吃甜了。”
“那你买蛋糕。”杨今予扁扁嘴。
闫肃充耳不闻,将蛋糕上插上蜡烛,插到第17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他说:“许愿用的。”
说着,他走过去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下蛋糕上一簇簇微小跳动的火苗。
杨今予忍不住提醒:“我今年23。”
闫肃的目色在火光里深邃悠长,他定定看着杨今予,说道:“就从17开始算。”
杨今予愣怔。
闫肃眼底的不甘几欲喷涌:“就从没有我的那一年开始算。”
杨今予再次无语凝噎。
此时此刻的闫肃有些任性,有些霸道,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他说什么都同意、总在牺牲自我的闫肃了。
闫肃在认认真真强调「我」,没有我的那一年开始,你的生日都不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曾经最希望闫肃可以有的品质,可以自我一点,自由一点,不要总当一个照顾所有人情绪的好脾气,而忽略了承受一切的自己。
闫肃长大了。
杨今予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位不失攻击性的男人。
可以镇得住罪犯,也。。可以镇得住他。
让人拒绝不了。
好吧。
杨今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在面前合十,闭上了眼。
第一个愿望,他许了很长时间才吹灭蜡烛。
闫肃静静等在一旁,等杨今予吹灭时,又添了一根。
18岁。
杨今予思忖片刻,闭着眼小声唱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没头没尾的,闫肃疑惑着顿了一下。
随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句是杨今予的日记本里的歌词——“晴有风,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假行僧》”
那是2月份的体育课,杨今予用一句「你眼睛挺好看」的调侃,成功让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次冷战。
那时候的他不想再理杨今予了,见到柿子树下的杨今予便绕道走,杨今予在日记里写了这句歌词来取笑。
闫肃默默点上下一根,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