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进去,曹知知从椅子里跳出来:“忱哥,快!”
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带着乐器来的,在进门的时候他们便对上了脑电波,知道待会要干什么了。
谢忱站起身,从门外拎进来一个吉他箱,就地拆箱,瓦蓝色的吉他被他挎到身前:“线。”
“我去我去。”谢天放下蛋糕碟,积极主动地给他哥插上效果器。
曹知知也插好了她的贝斯,朝谢忱扔了个拨片。
谢天念及小号的穿透力太强,不好带过来扰民,他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口琴。
蜡烛点好,伺机待发。
杨今予拉开卧室门那一刻,外面的三个人已经排好了站位,一脸嘚瑟对着他。
熟悉的站位,熟悉的容颜。
杨今予僵在了门口。
蹭蹭蹭——谢忱不由分说扫出一个八拍,由他牵头,小客厅里顿时响起摇滚的节奏。
曹知知蹦根音,谢天主旋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日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蹭蹭蹭——”
神经病啊!朋克版生日歌!
曹知知边弹边喊道:“同桌别愣着啊,快许愿吹蜡烛!”
杨今予:“。。”
搞什么啊,存心让人鼻酸。
他看了眼茶几上并排放置的三个蛋糕,每一个上面都插了俗不可耐的旋转莲花蜡烛,花瓣匀速转动着,感情是被当成了节拍器来用。
曹知知和谢天会做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他不知道忱哥是怎么被说服的,跟着犯起这种傻。
用摇滚腔唱生日歌,亏他们想得出来!
杨今予那颗久经蒙尘的心脏蓦然被撞了一下,猝不及防。
他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丢人,忙低了头去看蛋糕。
三个蛋糕上都有字,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带来的。。曹知知的那块写着「蒲公英有话要说」,谢天那块写着「托举星星」,忱哥那块写着“浅水湾的日与夜。”
杨今予为他们写出这些歌的时候,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这些歌还能以这种回馈,出现在他眼前。
“就他妈离谱。”杨今予嘴硬嘟囔。
琥珀色的眸子里被填满了动容,再多一点,他眼前那片雾气就要化水了。
还好他忍住了。
杨今予依次吹灭了三根蜡烛,觉得自己今年可能跟蜡烛犯冲,一天之内吹了九根,鬼吹灯都没他能吹。
三个人结束最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同桌。”
“今予。”
“哎。”三个人异口同声叫道。
杨今予偏头按了按眼眶,转过身来:“干嘛?”
“许得什么愿?”那三个人问。
杨今予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去你们的,今天就是来搞我是吧。”
曹知知跳过来,及腰的卷发在她背上跳跃,她邀功道:“同桌怎么样,我技术没退步吧?”
杨今予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但效果大概不太好,嘴角没压住:“全是根音,能看出个鬼技术。”
谢天这就不服了,替曹知知说话:“这六年她可一直都有练琴,就用你送她那把新手琴,后来上班有钱了,也没说给自己换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