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懂得了接受分别才是常态,不再因为谁的离开而觉得天塌。
「朋友」二字的分量,对一类人而言,可能远比现代社会最推崇的情爱还要弥足珍贵,毕竟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总有一种叫做「家」的利益作保障,将人们牵绊在一起。
可朋友,非亲非故的几条平行线,选择做朋友那一刻起,就只能以真心换真心,以单纯换单纯,再没别的屏障。
曹知知和谢天恰恰好就是这样一类人。
从小就是。
从谢天把柿子树下的杨今予叫醒,从曹知知把春天里最后一束蒲公英留给杨今予那一刻,杨今予已经跌入了一份这辈子都打不散的友情。
是他没良心才说不联系就不联系。
是他这个任性的混蛋,一直在被包容,被初心以待。
他说什么,也欠他们俩一句道歉的。
都知道杨今予不能吃甜,三个人贱嗖嗖带来的蛋糕一个比一个芳香四溢,好像故意商量好要气人似的。
三个蛋糕盒占据了茶几所有的面积,谢忱从天水围带了好酒,整箱堆在杨今予脚边,让他干看着。
杨今予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仗病行凶者,欺人者人恒欺之。。他在闫肃身上耍的无赖,原来是要还在这几个人头上的。
谢忱看了眼时间,18点整。
几个人都计划好了,现在开喝,等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就把杨今予严实打包去江边看焰火。
元宵是烟花的节日,规模远比除夕那天盛大。
但这也代表了,闫肃今天注定是回不来了,可能会比除夕那天忙一万倍。
“闫肃。。回不来了吧?那咱们不等他了?”谢天瞥向杨今予一眼。
杨今予扁扁嘴:“看我干嘛,乐队内部生日,本来也不用别人参与。”
谢天:“。。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也不用这么不把我们当外人。”
他抬手指了指脖子。
杨今予不明所以。
曹知知默默把手机前置打开,给杨今予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草莓。
!?
草!
谢忱的表情非常戏谑,八成是一进门就发现了,憋着坏到现在都没给句提醒。
草。
谢忱挑挑眉:“啧。”
杨今予面带不爽的把睡衣兜帽拉到了脑袋顶。
“看来是有人先一步,把这生日给你过了。”谢忱埋汰道。
曹知知和谢天脸上居然露出老父亲老母亲般的笑意,就离谱。
“喂。”杨今予气急败坏,“蛋糕还切不切了,不切我回去睡觉!”
“哎哎不开玩笑了。”谢天举着刀站起来,“人之常情嘛,都别笑了!”
杨今予一记眼刀过去。
谢天伸手给自己嘴巴上了拉链。
捉弄杨今予这件事,几个人也是算好了度的,他们点到即止,确定了杨今予目前状态良好,便算任务完成。
总归是一番谋划没白费,杨今予肉眼可见的比刚从香港回来那几天好多了。
只要他不再一心求死,就算想把闫肃扒光了绑起来,哥儿几个咬咬牙也得帮忙递绳!
杨今予觉得还是得换件高领的衣服,便打了声招呼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