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看着于景,抿了抿唇,摇头道:“旧伤,小时候磕到了,没处理好,现在一下雨就疼。”
“背上?”于景噤声,心里的怀疑更是加重,但只是说道,“我办公室有膏药,敷一敷会好很多,等会让楚理拿给你。”
听到于景假手他人,陆砚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法医办公室,于景仰头觉得懊悔,他怎么就脑子一抽,说让楚理拿下来了呢?
不行,三天没睡觉,果然脑子转不过来了。
见队长回来,网侦警员朝他招了招手,“队长,有发现!”
于景大步走向网侦,只见他的电脑屏幕上是昨晚的监控。
“虽然监控到点断电,但是在快到10点的时候,学生宿舍的监控显示,昨晚宿舍门口站着一个人。”警员将画面放大,可以看见门口有影子落在地上。
随后警员将画面切到最角落,“池阳阳当时醒着,然后池莎莎听到动静也醒过来了,她是自己走到门口的,然后监控就断了。”
于景沉声,“也就是说,池阳阳很可能看见过凶手?”
但问题是,池阳阳现在不愿意和任何接触,并且他的自闭症非常严重,已经影响到了他说话。
于景坐回办公桌,翻看着面前的报告,三天没有睡觉,令他额头越发疼痛。
陆砚的报告非常专业,专业到他基本看不懂,他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了意识。
看见队长睡着,警员们默契地没有出声。最近的案子接连发生,队长总是让他们轮流休息,而他自己却一直坚守在岗位上,已经很久好好休息了。
现在大部分报告结果都没有出来,问询室也还在问话,杜哥他们都在外面跑,没个结果,趁着这个时候,让队长休息休息吧。
于景眼前漆黑,所有的线索如走马灯,在眼前晃过,池莎莎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有上高中?
池阳阳疏远自己的亲生父母,却对自己的姐姐十分依赖,这是为什么?
池绪和柯清清对自己儿女的态度大相径庭,他们和池莎莎、池阳阳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池莎莎的死亡,到底和她的父母有没有关系?
李永阳又在哪儿?
岳锴为什么会盯上李永阳?
岳向欣现在去了哪里?
岳锴和岳向欣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就是不听!还和我犟!”
于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冲破眼前杂乱的影像,向前跑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他脚步一顿,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当他看到久违的人时,一股酸意涌上了鼻尖,喉咙沙哑地喊道:“爸!”
于钦转过身,对于景招了招手,看着一身警服的儿子,欣慰地笑着,“你这臭小子,老说你爸干警察没出息,你自己不也当了警察。”
“我……我当时不懂事,爸,对不起……我其实……”于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过往的叛逆早就随着成长烟消云散,“你其实一直是我的榜样,我只是没好意思说。”
于钦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孩子,你也是爸爸的骄傲!爸爸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相!”
于景郑重点头,“爸,我会的!”
于钦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消失。
看着父亲消失在自己眼前,于景想要抓住一点念想,但消失的东西,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爸……”于景握紧双拳,满眼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