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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8页)

为避人耳目,宫无岁和沈奉君暂住在楚自怜房中,楚自怜另行解决,他走到门边,却发现浴桶的碎片已经被人收走,地上只有三两点水迹,提醒着宫无岁方才疗伤时那些不知羞耻的越矩行为。

他真是昏了头,不管不顾就轻薄沈奉君,欺负一个忘却前尘的人。

这些天与沈奉君朝夕相处,他仗着沈奉君不会翻脸,故而肆无忌惮,心无旁骛地试探,他冤孽缠身,走到哪里都要引起轩然大波,如果不想拖累沈奉君,就应该和他泾渭分明,保持距离。

可那些隐秘朦胧的心绪催促他更进一步,就像他少年时曾暗自期盼那个冷淡的白衣少年到神花府游学,他也有点舍不得远离沈奉君。

可沈奉君为什么独独封禁了自己有关的记忆?他会觉得那些前尘太不堪,所以不愿回想吗?

他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一推开门,就看见沈奉君仍未休息,立在房中与人说话,身边零星围绕着几只红蝶。

宫无岁一见那红蝶,就猜到是柳恨剑来了。

当年沈奉君差点被天命教暗害身亡,仙陵吸取教训,开始以红蝶传讯,无论弟子在什么地方都能找来。

不过弃颅池地气特殊,又有结界,柳恨剑想传讯也不能,只能拖到此刻,那些被宫无岁和沈奉君救助过的修士汇合后,合力强破结界,有幸存的已经逃了出来,柳恨剑显然也知晓弃颅池之变,故而迫不及待来相询。

沈奉君就将金面人捏造冥谶现世,假扮夜照弟子屠杀修士,在弱水畔豢养傀尸,以及越非臣临时反水的事一一告知,柳恨剑皱着眉听完,冷笑起来。

“那金面人是喻求瑕的弟子,天命教势必卷土重来,修真界已是多事之秋,生死存亡之际,夜照城还想与仙陵内斗,他越非臣好处占尽还一点亏都不想吃,未免太会盘算!”

宫无岁道:“如今群情激愤,一旦坐实了屠杀修士的罪名,夜照城必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喊打不说,他想自证清白千难万难,但将罪名嫁祸给我,事情就会简单很多,要是我和阙主再不幸死在弃颅池,那更是死无对证。”

这是越非臣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此人反复无常,见利忘义,还爱背后捅刀子,很有些阴险。

柳恨剑道:“他才出弃颅池,就夺路逃回夜照,一路散播仙陵与你勾结作恶的传言,他大弟子越青遥手臂被初魄剑生生斩断,如今他以为你们死在弱水畔,怕是过不了多久,夜照城就要带着人来仙陵找我讨说法。”

柳恨剑凉凉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宫无岁,又是你干的好事。”

柳恨剑是仙陵掌门,自然首当其冲,虽然此人阴阳怪气,又难相与,但那金面人显然是冲自己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宫无岁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他正要说话,沈奉君却先垂衣认错:“是我给师门引祸,犯下大过,请师兄责罚。”

柳恨剑一听他出声认错,大有袒护宫无岁的意思,却像是被戳中什么,刹时疾言厉色起来:“当然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师尊又怎会被连累惨死?若不是你,我何以要费尽心力操持仙陵?”

他吸了口气,仙陵近日频频被卷进是非,他已经心力交瘁,怨气一旦开了条缝,就再也关不住:“从小师尊就偏心你,对你寄予厚望,我起早贪黑修炼,无论修为、心智、才学都与你不相上下,到最后我也只是‘阙主的师兄’,处处被拿来与你比较,我为仙陵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十年,到现在都有人觉得我偷了你的掌门之位德不配位!你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替你承担?你还有脸在这儿理直气壮!”

他死死盯着沈奉君,又怒又恨,某一瞬,宫无岁甚至觉得他的目光是怨毒的。

沈奉君受了训,微微一顿,沉默许久,还是道:“师尊受劫仙逝,是为救无辜生灵,非是私心,更未偏心。”

“掌门之位他早有决断,他少派你下山,是为护你平安。”

柳恨剑看不惯他这幅言之凿凿:“没有偏心?他当年为何下山你会不清楚?他若不下山,就不会出意外!神花府灭就灭了,与我仙陵何干?”

“师兄,”沈奉君打断他,冷下声音,“你失言了。”

仙陵弟子习剑修行,恪守清规戒律,虽然看起来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但济世之怀不可改,若逢大乱,宁舍己也不会视而不见。

可匡扶天下必然招致灾祸,明哲保身才享得住长远,这也是天命教祸世之后,仙陵屡屡受劫,元气大伤的原因。

神花府虽被灭门,但满门大义,没有神花府,下一个就是仙陵,这是人人懂得的道理,可人总是容易心存侥幸,迁怒他人。

柳恨剑突然被他打断,终于恢复了理智,他敛下怨毒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待会我自去领罚。”

沈奉君再未说什么,这两师兄吵架,宫无岁也不好插嘴,只能默然旁观,柳恨剑淡淡扫了宫无岁一眼:“半月后夜照城要设宴邀各大门派相商事宜,我自会去赴宴,你们不必出面。”

宫无岁却道:“喻平安给我留了金面人的线索,就在燕孤鸿手中,我一定要去夜照城一趟。”

柳恨剑:“燕孤鸿?他从弃颅池出来后就昏迷不醒,越非臣此刻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必定让人严防死守,怎么肯让他见你?”

宫无岁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他就说越非臣怎么火急火燎逃回夜照城,连他和宫无岁的死活都没好好确认。

既然如此,越非臣这半个月怕是顾不上他们了,他忽然计上心来:“我有个办法,不过得劳烦湘君先报出我和阙主的死讯。”

柳恨剑似有所觉:“你想将计就计?”

“他既然想要我死,我就成全他,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阙主都死在弃颅池中,你去了夜照城,就咬死自己不知情,还要多找麻烦。”

他和沈奉君身份特殊,活着比死了更麻烦,不如先死一阵。

柳恨剑道:“我堂堂仙陵大派,若是谎报弟子死讯,日后你们重新出现在人前,岂非侮损门风?日后又该如何挽回颜面?”

宫无岁心说仙陵果然是仙陵,做什么都要求光明磊落,把弟子也教得笨笨的,脑袋都不会转弯,连柳恨剑这种心眼多的都逃不过。

他循循善诱:“哎呀,你不必明说我们死了,你只用去夜照城讨说法,让大家都以为我和阙主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这样才能放下戒心。”

“而我和阙主趁机去找证据,等时机成熟再跳出来作证,到时候你就表现出惊讶感动的模样,等找到了罪魁祸首,仙陵洗清冤屈,大家自然会怜爱你,谁会忍心怪罪一个差点失去师弟的慈爱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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