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好巧。”
女人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孟礼珩头发凌乱,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屁股后面的是什么?痔疮吗?”黎愿指着他裤子后的血迹出声。
孟礼珩没想到她如此口无遮拦,登时脸红耳赤:“胡说八道!这是鸡血!”
开发商的手续合法,硬要告只会让郑大姐赔上全部积蓄,甚至被反诉。可惜对方听不进他的劝告,还泼了他一身鸡血。
男人神色郁闷,下一秒,肩膀上盖过一件女人的外套,恰好遮住他裤子上的血渍。衣服上残留着她的香水味,孟礼珩愣在原地。
黎愿:“披着。”
孟礼珩悄悄勾唇,不动声色地将外套拢得更紧。
孟礼珩:“虽然曲白薇是苏成的女儿,但她咬死自己和绿韵决裂,不存在被对方指使。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很难追究绿韵的直接责任。”
黎愿:“证据?录像算吗,她在犯罪过程中亲口提到绿韵。”
“可以,发给我吧。”
黎愿将黑曜石监控里的录像发给了他:“保管好,不要泄露。”
夜黑得很快,最后一丝余光被吞噬,村里的山路没有夜灯,前路被灰暗笼罩。黎愿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射出竖直的光线被扑腾的飞蛾一圈又一圈地绕着。
山路崎岖难行,黎愿走得很吃力。
孟礼珩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下雨了,我叫了司机过来接,先躲雨吧。”
细小的雨滴沾在她的睫毛上,女人轻轻垂眼,那雨滴竟像坐了滑滑梯一样滚落到地上,一双羽毛又浓又翘,美得不可思议。
苗县四处环山,部分拮据的村民买不起地皮仍住在山洞里,潮湿又阴仄,黎愿和孟礼珩随便找了个山洞躲进去。她给陈揽发了条定位让人来接,下一秒收到徐映灼的消息。
徐映灼:【老婆你晚上回家还打我吗?不打我睡了。】
黎愿才想起出差忘记告知徐映灼了:【不回,锁门。】
消息还没发出去就断了网。
“叔叔,还有这道题!”
山洞里亮着灯,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点着蜡烛做作业,他的父母进城打工,平时一个人住在山洞里。
郭小树是苗县初中成绩最好的学生,明明才初三却拿着高中的题在做,而村里老师能力有限,有些超纲的数学题他只能一个人研究,这会儿孟礼珩帮他解出一道,他兴奋地掏出自己积攒的所有难题。
孟礼珩没了眼镜,光线昏暗,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道函数并不难,只是计算略显繁琐,孟礼珩下意识推了推眼镜,鼻子上空空如也:
“稍等,你给我张草稿纸。”
男人话音刚落,身后袭来一阵冷雨般清冷而淡雅的香味,女人声音淡淡:
“八分之二减根号三。”
郭小树和孟礼珩同时震惊的回头,黎愿几乎是扫了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郭小树:“您太厉害了!”
孟礼珩抿嘴不信,沉默地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飞快计算,算到尾声时手中的笔逐渐顿住。
一模一样的答案。
女人眼尾微扬,一双眼睛得意且灵动。
郭小树激动地看着黎愿,眼中的崇拜之情比方才看孟礼珩还深:“还有这道,这题我们三个数学老师都算不出来,说太超纲了。”
是一道几何奥数题,有的高三学生都不一定做得出来。孟礼珩抢先拿起笔,不知道在和谁较真,英俊的下颌线绷紧,全神贯注地计算。
黎愿:“这题简单,f等于二十。”
郭小树往后看了一眼答案:“哇!”
孟礼珩看见答案,同样放下笔。
山洞暗藏着浓浓的胜负欲,气氛安静却激烈,孟礼珩拿着笔的蓄势待发。
郭小树:“还有这道!”
黎愿:“二分之一根号三减六,你把这个方程代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