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灼愣住,女人吸了吸鼻子:“好熟悉,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不就是洗衣粉的味道吗?”赵夏泽探出个头,也跟着闻他衣服上的味道,跟两条狗似的。徐映灼浑身紧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绝对在哪里闻到过。”许佳年自言自语又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我今天有幸去黎董办公室送资料,徐映灼,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和黎董那么像?你俩该不会是……”
喉结滚动,徐映灼不自觉咽下口水,完了,他要掉马了。
“喷了同一款香水吧!”
许佳年笃定道,“你小子品味真行啊,快把链接发我!我也想和黎董喷同款香水!”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散去,徐映灼独自回到工位上,坐在角落里偷偷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能不像吗?俩人早上从一个被窝里爬出来的。
清冷的雪松混合着前一晚身体乳的甜香,冲突又融合,形成一股独特的,只属于她身上的信息素。肌肤相贴,香味残留在他身上,微弱地几乎快要散去。
男人深吸一口气,残存的香甜钻进他的鼻腔,徐映灼突然觉得很燥热。
他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
回来时,正好撞见赵夏泽惹上事了。
“对不起康宁,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赵夏泽都快哭了,谁不知道康宁这捧玫瑰花很贵啊,偏偏他搬资料时叠得太高,没抱稳砸到她的花了。
花蕊被砸焉了,蓝紫色的花瓣掉落,被路过的人踩了一地。
康宁还没说话,旁边的男人就急忙讨要个说法,仿佛踩的不是她的花,而是他的命根子。
“你没长眼睛吗?那么贵的花你赔得起吗?这可是我提前一年定购,早上从国外空运过来专门送给康宁的花,碰都不能碰,现在全被你毁了。”
赵夏泽弱弱反驳:“虽然我做得不对,但这里是公司工作的地方,你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放这也不太好吧?”
“看看你寒酸的样子,我想放在哪里是我的事,别说你们十二楼的桌子,就是二十八楼的总裁办我也放得!”
徐映灼在一旁皱眉,许佳年闻声赶了过来,原本气鼓鼓地想还嘴,看见是谁买的花后又把反驳的话吞下去,在徐映灼耳边小声说:
“他是田殷,田鑫的弟弟。”
徐映灼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着田殷一副土地主般猖狂的模样心里不爽。
真搞笑,他一个正牌丈夫都得夹着尾巴老老实实上班,狐狸精的亲戚却在公司横行霸道。
赵夏泽正绝望着,身后站了一个人,男人沉稳的声音让人安心:“我替他赔了。”
“不行,你一个新人哪来那么多钱?!”他虽然很感动但还是拒绝。
“你?”田殷把徐映灼从头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虽容貌出众,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像刚从大学毕业的穷酸学生,鄙夷:
“厄瓜多尔金山区的玫瑰一年只开一次花,今年就这么一捧,你知道多少钱吗?”
“你说得对,一年只产一次……”徐映灼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羞辱的怒色,只是伸出了手。
“你干嘛?”田殷警觉。
徐映灼的话还没说完,厄瓜多尔的确一年一束,及其稀有。但很可惜,今年产的量两天前全部送去庄园给徐爹贺寿了,一朵不留。
手指沾了热水,徐映灼伸手用力捻动花瓣,再抬手,指尖全是蓝色的颜料。
他竖着指尖,让吃瓜的同事看了个清楚。
“给你两百。”男人从钱包里优雅地夹出两张人民币,尽管他面无表情,可眼神中透露的轻蔑为他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平添几分张扬又邪性的魅力……他竟然看出了对方眼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他一个实习生,怎么敢?!
“团购188买捧玫瑰,剩下的二十去超市买瓶颜料,不能再多了。”
*
“小徐,谢谢你!”赵夏泽还是哭了,他差点损失掉半辆车,幸好徐映灼眼尖,“从此以后,换我叫你哥!”
可许佳年忧心忡忡:“小心点,田殷出了名的小心眼,他哥哥又是黎董的得力助手,我担心他在黎董面前说你坏话,黎董对你印象不好。”
“她不会。”徐映灼笃定道。
“你别不信……”
“不,我信。”徐映灼打断,“田鑫有可能会为他弟弟出气,但黎董绝对不会偏颇任何人,她最公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