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玄鳞吼了一句。
默了默,他伸手把人拢到身边,放轻声音,缓缓道:“那时候,你每次来到水潭边,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脸蛋晒得通红,满脑袋汗,浑身冒着热气,瘫在石头上一直喘。”
李青辞垂头,静静听着。
玄鳞摸着他的脑袋,嘴角扯出一抹涩然的笑来,低低道:“之前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是现在不行了……”
低缓的声音又重复一遍。
“……不行了,没办法视而不见。”
李青辞听完瘪了瘪嘴,伸手抱住玄鳞的腰,脸埋在他肩上。
玄鳞在他背上轻拍两下:“以后天气越来越热,你每天走在路上会很晒、很热,我总会有疏忽,不能每次都能按时接送你。”
“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出去泡水也能少操点心。”
李青辞默不作声。
玄鳞扳起他的脸,看着他问:“能不能听话?”
李青辞闷闷嗯了一声:“能听话,那你要赶紧回来。”
“知道了。”玄鳞哼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你不听话也没用,我不去水潭,你去了也白去。”
李青辞立刻追问:“你要去哪?”
“我出去找条大江,好好泡会儿水。”玄鳞拧眉掸了掸自己的袖子,在这屋子里待得感觉他都皱了。
李青辞盯着他问:“你多久回来?”
“也就打个盹,过两天就回来了。”玄鳞随口一说。
李青辞哦了一声,心想,可能要十天半个月。
玄鳞掐了掐李青辞的脸:“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吧,我走了。”
“好,知道了。”
李青辞的眼神随着黑色身影转动,直到停在身影消失的地方。
闷闷不乐地垂头站了会儿,李青辞抬脚朝往外走。
走到一半,恰巧碰见赶着骡车的韩水谚。
他站住脚,等车走近时,开口问道:“你是去城里吗?怎么就你自己,静婉呢?”
“我去城里买点东西,婉婉在家改衣服呢。”韩水谚停下来,招呼他,“你去城里吗?”
李青辞点头,抬脚跳上车,问道:“改的嫁衣吗?你的还是她的?”
韩水谚挠了挠头,语气透着一股无奈:“改的我的,我最近忙活很多事,瘦了一圈,婉婉觉得嫁衣不合身不好看,就说给我收收腰。”
李青辞闻言,上下扫视韩水谚,点头道:“静婉说的没错,这十多天你确实瘦了不少。”
“没办法啊,一想到我要娶婉婉就紧张得不行,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总怕哪里出问题。”
韩水谚语气惆怅,一脸发愁的样子。
李青辞在他肩上拍了拍:“出了问题你就不娶静婉了吗?要是成亲那天下了瓢泼大雨,难道你就不去迎亲了?”
“怎么可能,天上下刀子我也去!”韩水谚高声喊了一嗓子。
李青辞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天上不可能下刀子。”
“……是哦。”韩水谚挠了挠头,一脸顿悟,眉宇间的担忧散去不少。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娶婉婉的。
那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担心,真担心得把自己搞瘦了,婉婉还会反过来心疼他。
“嘿嘿!青辞你说的有道理。”
韩水谚笑得乐呵呵的,扯了扯缰绳,询问道:“对了,你去城里干什么啊?”
李青辞道:“我本来是去找你的,明天想用你的骡车买冰,结果今天正好碰见你去城里。”
“巧了,我今天正好空车,你随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