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欢喜真的觉得,天意弄人,随安说了那句伤人的话,就杳无音讯。
这五天,她崩溃过很多次,花了好久的力气把碎掉的心粘起来,想去找随安说清楚,说结束。
她遇到了黎声,她听到了原来这是为她好的谎言。
“算了吧。”欢喜缓慢又残忍地抽回手,随安的手一点点滑落下来,挣扎着握住欢喜的指尖。
欢喜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潮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不像她,她无法再忍受随安的若即若离。
她甚至明白随安的内心挣扎,她怪不了随安,可——
她真的有点累了。
“不要。”随安看着欢喜的指尖彻底从自己的手心抽离,她站起身,想追。
心痛万分,像是被蚂蚁啃噬,血液化为硫酸,腐蚀着她心脏的每一寸。
“欢——”她捂住胸口,看着欢喜的背影,瞳孔微微散开。
欢喜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神色瞬间变得慌张。
“随安!”
又回到消毒水味浓重的医院,记忆中散不去的刺鼻气味。
“欢喜!”
随安倏地睁眼,她惊呼出声。
“醒了?”恍然以为是时光倒流,随安下意识地看向卫生间门口。
“你这是二进宫了。”黎声注意到她的目光,无奈地开口。
随安瞳孔渐渐聚焦,机械地看向黎声,急声问:“欢喜呢?”
还没等黎声回应,她就要拔掉自己身上的仪器。
“哎!”黎声慌忙制止,“你疯了!”
随安并不理会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冷漠地拔掉针管,瞬间渗出血珠。
下一秒,门倏地被推开。
随安动作顿住,傻傻地看着欢喜靠近。
欢喜的视线落到她的手背,血液鲜红,衬得随安的皮肤愈加苍白。
她想到刚刚医生说的那句,活不长了。
她心软了,可心里的怒又更甚。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一切,为什么要用虚假的谎言伤害两个人的心。
欢喜第一次知道,爱会让人这么痛苦。
“宝宝,你别走。”随安小心翼翼地看欢喜的神色,急切地开口。
欢喜沉默着,熟练地把针重新扎好。
她站起身,却又被握住手。
随安没有再说话,可眼里满是乞求。
欢喜呼吸一滞,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原地站了几秒,坐在了床边。
随安顿时笑起来,眉眼一弯。
“随总,我会照顾您,算是还债。”欢喜很平静地开口,随安的笑僵在脸上。
黎声眉头一挑,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她拿起刀,利落地削了个苹果,递到欢喜面前。
随安的目光看过去,冷冰冰的,似是竖起瞳孔的蛇,满是戒备。
欢喜道了声谢,接过。
“宝宝。”随安有些委屈地开口。
“随总,还是叫我欢喜吧。”欢喜冷漠得很,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