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是感冒发烧叠加了过敏,鹿蹊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过敏都是先起疹子,最多就是晕一下,不太会高烧,这次反而情况不太一样。
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鹿蹊也放心了:“没事,我过敏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行。”
季空青并没有拿到鹿蹊的病例,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鹿蹊有过敏源。
他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神情严肃:“我可以知道你的过敏源吗?或者说,生活中还有哪些是需要额外注意的事?”
鹿蹊揪着自己的耳垂,眼睫扇动:“也没什么……就是,乳胶过敏。”
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其小声。
鹿蹊从来不知道,这四个字居然可以这么烫嘴。
但他和季空青不是形婚,所以有些事……总要知道的。
鹿蹊偷偷抬眼看季空青。
季空青显然愣住了,但他第一反应不是鹿蹊预想中的害臊躲闪,而是深深皱眉,面色凝重且自责。
“是床垫的问题?”
鹿蹊:“。”
他真的很想问季空青是不是就真的只想到床垫,而不是别的什么更乳胶的东西,但显然,他是问不出口的。
所以鹿蹊最后只应了句:“……估计是。”
季空青没再说话。
正当鹿蹊以为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时,低头在手机上点了一阵的季空青又道:“这周围就有一家大型商场,等下我过去一趟。”
“可以把家里用的床垫品牌型号发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鹿蹊纳闷,“但我回家就好了,不用换床垫这么麻烦的。”
他本来也就是要在雨停后回家的啊。
“高烧才刚刚退,过敏反应都还没有完全发出来,之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症状。”
“鹿蹊,你一个人回家,能做到一日三餐,按时吃药涂药,有突发情况立即就医吗?”
季教授的语气温和,但话语中明晃晃的质疑让鹿蹊压根没法反驳。
“我也可以回老宅……”
鹿蹊真不是抬杠,他就是那股羞耻劲儿还没过,不太能做到和季空青淡定自然地同处一个屋檐下。
好歹让他缓两天,把自己做过的事儿忘了再说啊!
“鹿蹊。”
季空青面色平静地凝视他,说了今早鹿蹊说过很多次的那句话。
“我们已经结婚了。”
“照顾你是我身为丈夫的责任。”
鹿蹊直觉这句话虽然是陈述句,但显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飞快瞥了眼季教授,抠抠手,底气不足:“但婚房不是还没弄好嘛。”
季空青也没纠缠这个,接受了鹿蹊回家住的想法,平静道:“回去也好。”
“方便让我借住一阵子吗?”
鹿蹊:“?”
先不提他家里的那些乱八七糟二三次元一起舞的东西,就是这几乎跨市区的距离,也不适合几乎满课的季教授借住吧?!
明确接收到季空青毫不退让的照顾意愿,鹿蹊闷闷出声:“我和你一起去选床垫。”
不就是一起住么。
婚后本来就、就要一起住的。
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
没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