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月瞪了眼赵士远,不满他的说辞,“五叔母那日在猎场所做,早就传回来洛阳,被太公和太夫人知晓了。你如今是逍遥了,等回了府,定要你好看!”
这才是裴秋月的目的,特意来寻姜秋姝晦气的,与赵士远成婚后,她心中皆憋着股气。
再是好看的少年郎,再是满腹经纶,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每每就一瞬,她刚躺下没了,不过眨眼间。
裴秋月也是有过少女怀春的,瞧过不少的话本,怀疑赵士远是个不行的!
新婚时,她只当他不熟悉,可后面想与他亲近,他推辞,到后来推辞不过,她满怀欣喜可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说因他只她一人,又珍爱她,太过于激动,裴秋月选择信任他,可即便如此心头憋着股火。
姜秋姝出了事儿,她直接书信一封送回了府,如今收到来信,太夫人说会好生处理此事。
裴秋月郁闷的心一下子开怀了,“我也是来特意提醒五叔母,你代表的是国公府的体面,行事万不可放肆。”
姜秋姝笑出声来,“此事圣人与陛下已经下了定论,本就与我不相干,我不过是被人陷害,怎么?受了委屈的人,反倒成了囚犯?”
裴秋月才管不了什么多,“若非你偏要骑马,此等祸事也牵连不到定国公府。你且等着看太夫人如何惩戒你。”
姜秋姝面不改色,只是偶然间抬头,瞧见赵士远担忧的神情落在她身上时,她几乎想要呕出来。
“既然说完了,便不必相送了!”姜秋姝不顾裴秋月气恼的模样,独自回了房间。
“早和你说过定国公府皆不是省油的灯,裴太傅也不是个好的夫婿。”李长宁不晓得何时出现在她的窗子外面,纵身一跃翻了进来。
姜秋姝连忙去关上门。
世人皆道,她们因裴珉的缘故有了嫌隙,自然不好叫人瞧见。
“殿下来此所为何?”姜秋姝问道。
“为感谢。”李长宁指了指腰间的荷包,“姜娘子绣工倒是极好的。”
不过一荷包罢了,她才不信李长宁找她便是为了此事。
姜秋姝倒了杯茶水递给她,“不过是闲暇绣的,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
李长宁却从这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听出了别的意思,“可为裴太傅绣过?”
姜秋姝坐在了李长宁对面,点头,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不过那个荷包是她绣艺不大好时给他绣的,他瞧不上正常。
若是她得了个丑玩意儿,也不敢“饰”与人前。
李长宁没在问她,只是道:“二皇兄府中姬妾不少,多年来却只得了大皇孙一子。你可知晓为何?”
姜秋姝极为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长宁的意思,“你是说他不行?”
李长宁呛了口水,咳嗽起来,“倒也不是这般凄惨,我派过去的人言二皇兄年轻力壮,夜夜笙歌,只不过子嗣艰难。”
姜秋姝看了那些杂书,倒是懂了李长宁的意思。
种子坏的。
“所以大皇孙是他心头宝,日后你且小心些,二皇兄此人睚眦必报,即便与你无关,他也是恨上你了。”李长宁这般道。
“我到底是裴珉夫人,他目前不敢。”这点姜秋姝看的明白,只要二皇子还想要在朝堂立足,不敢明面上对她这个裴家妇做什么。
李长宁还是提醒了她,只是有些事儿不好直言。
郑六娘快回来了,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门口传来动静时,李长宁呲溜一下从窗子外边儿翻了出去,过了会儿门被打开,裴珉进来了看着榻上的两杯茶水。
姜秋姝笑着给自己的茶杯添了水,悄悄抹掉上面的口脂,递给裴珉,“夫君辛苦了。”
裴珉不容有他,一饮而尽,“今日这茶倒是格外的香甜。”
姜秋姝红了双颊,若不是知晓裴珉不晓得这杯子是她的,恐以为是哪儿来了个风流郎君。
“五郎觉得能入口便好。”
回洛阳队伍浩浩荡荡,姜秋姝依靠在马车上,里面安置了软枕,比起以往还要舒适些。
行了一半的路程,周围有了变化,秋日正值黍丰收的时节。
道路阡陌交通,田野的百姓扛着农具,在瞧见如此浩荡的队伍,尤其是大周的旗帜后,全都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