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会逼他喝下堕胎药,再给他一笔钱让自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到那时,不仅腹中苦心求来的孩子没了,他与郡主多年的情分也会烟消云散。
凭借他对郡主的了解,对方或许会认下孩子、抬他入府。
可倦春不敢赌,不敢拿腹中的孩子做赌,更不敢拿他与郡主多年的情分做赌注。
想到这,倦春无声哽咽了一下,抚了抚腹部,哀切地想:就这样吧,先瞒着郡主把孩子平安生出来,再好好养大。
这样一来,即使事情到最后会败露,以郡主的为人也不会对着一个孩子动手。
而自己父凭女贵,留在郡主身边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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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奴匍一进来,便看到自家少爷站在火炭盆前烧着什么东西。
待看清是什么后,他连忙冲了上去,将刚燃着了一角的腰封给抢了过来,用袖子将火给压灭了。
“少爷,这么好看的腰封烧了作甚!”
他气呼呼地比划着。
谁知对面落索站着的青年抬眸瞧了他一瞬,神情惨败,冷声言道。
“再好看有什么用,不招人喜欢还不如烧了。”
说话间,声音沙哑沉郁得犹如重病在床的老人。
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闻言,哑奴急急反驳,“那也不能烧了啊,奴看着你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绣成的,手还被针扎伤了,不给郡主看看怎么就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呢。”
哑奴苦口婆心地劝道。
谁知,相泊月径神色漠然地回绝。
“不用了。”
即便给季旷柔见了,也恐怕只会徒惹她厌烦。
就在这时,消失了许久的彩川突然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脸上还带笑,兴高采烈地对着相泊月言道:“少爷,郡主派人来说,让你收拾一下,晚上的时候随郡主一同去盛寰院和安定王与王夫吃顿家宴。”
换衣时,哑奴给相泊月寻来了昔日他最喜欢的一件碧落色外裳,可对方瞧了一眼后抿紧了唇,转而让他将箱底处的一件合欢色的缎面圆领夹袄锦衣寻来。
闻听此言,哑奴与彩川俱是一愣。
“少爷,你昔日不是最厌合欢、夕岚色、绯色这种颇有些招摇的颜色吗,今日怎么。。。。。。”
谁知话还未说完,便被相泊月僵声打断了。
“让你去寻,便去。”
说完,径直转过了头不再看他们二人。
见自家少爷态度如此坚持,二人虽觉得奇怪,但仍是将那件衣服给找了出来。
待相泊月收拾好踏出门口时,蓦地抬头,便正见季旷柔站在院中等他。
女人换了身装扮,空黛色的水仙灵芝纹袄裙穿在起身,较往日的英飒火烈的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澄净。
较之前截然不同,但仍灼灼夺目。
听见脚步声,季旷柔转过头,一双漂亮的桃眼中潋滟着笑意。
季旷柔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相泊月一眼,觉得今日的他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