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合欢色衬极了他如寒玉白皙细腻的肤色,削弱了昔日冷冽、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
多了几分清润与温澈。
总之,很合她的眼缘。
少顷,她忽然冲相泊月打了个唿哨。
面上的笑肆意又张扬,夸赞道:“泊月今日,甚是好看。”
闻听此言,相泊月蓦地一怔,随即只觉得眼眶异常的酸涩,心情也格外的复杂。
没有被季旷柔夸奖过后的欢愉,有的只有胸腹中更加浓郁的悲苦。
此时的相泊月觉得自己非常的恶心和荒谬。
同时也有些恐惧,恐惧自己竟然今日会莫名失了智,竟学着倦春的样子,想要去讨季旷柔的欢心。
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自我鄙夷与厌弃。
所有的负面情绪如铺天潮水一般涌来,一时间竟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季旷柔微微蹙眉,觉察到了他有些些许的不对劲。
随即走上前顺势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随着女人的靠近,从她身上传来的幽幽清香将相泊月整个萦绕在了其中。
仿佛溺死之人手边的一根稻草。
相泊月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地回握住了季旷柔的手。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声音滞哑、有气无力地回道:“无事。”
在去盛寰院的路上,他们二人的手都紧紧交。缠在一起。
相泊月的目光落在了他与季旷柔十指相扣的手上。
眼前又恍惚浮现了今日季旷柔抱着倦春时的画面。
不由得在心中荒唐地对二者进行比较着。
究竟是谁与季旷柔更加亲密一些。
是他还是倦春。
而季旷柔又对谁更喜欢一点。
是倦春还是他。。。。。。
亦或者,还有别人。
想到这,相泊月早已麻木的心尖又是一痛,他咬紧了口中的软肉,企图用疼痛来分散思绪。
其实,骄傲如他,本应第一时间就甩开季旷柔手的,并告诉她不要用抱过别的男人的手再碰自己。
可是相泊月他舍不得。
舍不得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温暖。
即使知道这是刀尖蜜糖,也经受不住这巨大的诱惑。
甘愿为了那点甜,而悍然赴死。
思及此,相泊月心中悲哀无望极了。
盛寰院很快便到了。
这一次,有季旷柔在身侧,前往宴厅的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