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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兴趣多管所谓真相,“萧元倾,还用孤反过来教你吗?国事为重。”

两辈子加起来,他没少从萧元倾的口中行动中听“国事为重”四个字,甚至上辈子走到最后,他还要听萧元倾劝他为了大局投降。

如今扯这些私事做何?

他说完看了眼谢尘,眼神中写着“你惹的事你自己料理”,拂袖往内殿而去,“孤累了,诸位退下。”

神使所言之事,陆揽洲早已得巫神亲自临世告知,抬手拦下萧元倾,“文侯这是不打算听王命?”

第63章

陆揽洲挡在身前拦住去路,萧元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僭越失控至此,起了撩起珠帘去拦下当今天子的心思。

尽管他并未想清楚把南荣宸拦下之后,他要问什么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退回半步,“陆将军多虑,本官告辞。”

陆揽洲大约能看透他的意图,压着目光冷声开口,“神使说得有理,文侯有事大可问本将军,免得扰王上清净。”

其实他心中带着些庆幸,幸好他虽然同萧元倾蠢到一处,也曾把南荣宸看作不共戴天的仇敌,但好在没伤到灵均。

萧元倾的大半思绪还困在谢尘那番话中,不想放过证明神使那番话有假的机会。

若真如谢尘所说,那短短三句话将让他数年来的执着尽数倾覆。

他不敢也不能往下深想,云锦帐犹在,其后已不见天子的身影,随风飘荡几下,搅得他脑海中乱成一片。

只有一点清晰异常,南荣宸重伤刚愈,加之此前旧伤相叠加,已经到与朝臣议事都会疲累的地步,此前数年,他从未见南荣宸如此。

绝不能在此时让人借科举之事诬陷天子。

含元殿那场诀别之中,他对南荣宸的许诺尽是真的。他意图改变些什么,可发现他的种种谋划改无可改,他的最终目的无可更改。饶是如此,来钦天殿之前,他已经决定抹去南荣宸未来“扰乱科举,为一己之私冤杀丁放”的昏君罪名。

他退后半步,“本官告辞。”

面前人秉洁依旧,都是装的,陆揽洲带着嘲讽意味开口,“看来神使半点没冤枉文侯,萧元倾、萧大人、萧御史,当年不敢信王上,如今不敢信真相,当真是浸淫官场而始终如一。”

“往日你那些阴谋阳谋本将军没空与你清算,科举之案,若是有损王上半分,本将军亲自带赤焰军踏平萧府。”

萧元倾没再接话,步履端雅,时刻谨守君子之礼,转身往殿外走去,所幸陆揽洲没再拦他。

折腾半日已是黄昏时候,天边流云烧得血红一片,镶着的金边正如巍巍皇权,压得他右臂又起一阵胀痛。

他当年为何不信南荣宸?

他未见南荣宸之时,已经把南荣宸视为先帝的附庸与传承。

丁棋守着马车等得心急火燎,见一道绯红身影出来,连忙上去迎接,远远见他家公子走得稳当,悬着的心放下些,走近看清那张比去时还要苍白的脸,心陡然提到嗓子眼。

他连忙伸手扶着萧元倾上马车,“公子,可是王上又为难公子?”

上上次他家公子从四方馆出来时脖子上染着血,骇人得紧,上次又是从含元殿王上生辰宴上带着箭伤离开,养了许久右臂还是没能痊愈,今日又这般。

连他都能看出,他家公子坐上马车之后跟丢了魂一般。

萧元倾从镜止门外的飞流瀑布上收回视线,“回府之后去请往日替我治伤的大夫,勿要惊动太医。”

丁棋险些惊呼出来,低头对着自己方才扶着萧元倾右臂的手一阵自责,“都是丁棋不好,公子右臂本就有旧伤,公子别吓我,从公子入朝为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过。”

他还是没说出“丢了魂”三个字,他家公子入朝以来向来谨慎,便是在他面前,也从来不将喜怒露在脸上分毫。

萧元倾听出丁棋的意思,不意外,他终于在南荣宸不愿再唤他“老师”时,卸下三分防备,“我当年本来入不了科举贡院,是先帝指点我去四方馆,得见当年的太子。”

“丁棋,没有太子就没有今日的萧御史,”他从来不惧于承认这点,也确实懦弱,不知多少次拿他所谓匡扶明主的“大义”当作自己对南荣宸诸般可耻利用的理由。

“王上从未为难过萧御史,是我”

丁棋知道当日先帝那道旨意,也在他家夫人遭奸人所害之后,听他家公子在病中梦里说出过只字片语,他当时管不好自己的嘴问出口,导致他家公子再也不准任何人服侍就寝。

他抬头去看萧元倾,凑出些蹩脚的安慰话准备用上,却被他家公子口中呕出的血惊得上前惊呼,“公子!”

在惊慌之中,他胡乱说起真心话,“公子在含元殿中箭昏迷,醒来之后没日没夜地料理科举事宜,夜里怕是也没睡好,一日一日地熬下去,就算是神仙也撑不住,公子若有什么好歹,丁棋再没有脸面去见夫人”

车夫得了命令扬鞭一挥,萧元倾在马车颠簸之下两眼昏黑,意识乱到极致,反倒渐渐凑全折磨他数日的零星记忆———

纷然大雪中,巫神殿外尸体横陈,南荣宸身着玄金铠甲,脸上身上尽是血污,脖子上那条血痕尤为狰狞,南荣宸手中的王剑正斩向那截脆弱至极的要害处。

涌进脑海中的上一世的记忆告诉他,那时的南荣宸已经在位七年,功业将成,在回上京之时被围攻于城下,除此之外,太后的懿旨和司命卜出的巫神预言,无一不在把天子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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