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的青年长臂一伸拦住对方:“抱歉,许先生和朱女士涉嫌一桩恶性杀人案,请配合我们工作。”
恶性杀人案?
谭开霁?
笑话,她的父母怎么会杀她的丈夫?
“这是污蔑!”斩钉截铁地,许榴玉反驳。
汪来沉默。
一个演员,一个爱豆,两位明星接连丧命,市局被记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他着实没精力再和对方争论。
偏偏是这样的沉默,让许榴玉莫名心慌。
“那个被抓走的厨师是谁?”精致华丽的指甲收紧,深深陷进掌心,许榴玉强迫自己冷静,“他在人群里朝我泼过油漆,我记得他的眼睛。”
……
“咕噜。”
“厨师”钱顺德的肚子叫了声。
绑着石膏的左腿隐隐作痛,审讯室里没有窗户,始终亮着白惨惨的灯,只能靠一面黑红交错的电子钟辨别时间。
一桩争风吃醋的情杀案,这帮蠢货到底还要查多久?那群宾客吵得厉害,他在救护车上都能听到。
简青。
钱顺德不自觉想到话题最中心的“主角”,接着又记起那张被自己仔细欣赏过的全家福。
盈满爱的五张脸,好像在讽刺他失败的人生。
昨晚也一样。
他狗似的,狼狈地趴在地上,对方却衣冠楚楚居高临下,体面得仿佛从未被自己制造的噩梦影响。
对方还会笑,还有余力善良地英雄救美。
凭什么。
这些年自己东躲西藏,一次次忍着痛把指纹磨掉,惊醒后仅剩的发泄,便是有人和自己一样痛苦。
即使他看不到。
可他错了。
简青活得非常好,甚至因果轮回般亲手抓住了他。
烦躁如野火,烧得钱顺德胸闷,明知没有回应,他依然冲着远处的单向玻璃大喊大叫:“喂!我要上厕所!”
审讯室在二楼,他得找机会跳窗。
然后杀了简青。
二十二年前他被邻居的几声狗吠吓得直哆嗦,仓皇而逃,如今却没什么好害怕。
未成想,这次进门的竟然换成了那个狐狸脸警察。
“接下来是审讯时间,”见惯了胡搅蛮缠的嫌犯,森*晚*整*理男人整整衣袖,施施然落座,“如果你实在着急……”
伸手,他指了指铺着瓷砖的地板:
“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