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钦那句轻飘飘的‘问题在我’,让整个俞家连续多日笼罩在阴翳之中。
秦文荣年过半百,生平第一次为亲儿子的身体发愁。
“阿钦那方面……是因为找不到状态,还是活跃度不够?”秦文荣麻将都顾不得搓,整日忧心忡忡唉声叹气,“唉,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二伯母,你念叨什么呢?”俞似锦轻快地跑进屋,身后跟着许多佣人,手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礼物。
“还不是你哥的事。”秦文荣见她身后那么多人,堪堪打住,低声嘱咐,“小声点儿,可千万别外传。”
俞似锦尬笑两声,没好意思提醒:
秦文荣太低估大家对豪门八卦的传播热情。
最近这些天,外面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都知道俞二少身患‘隐疾’。
“二伯母,先别想那些了。”俞似锦拿过一个陶瓷摆件,在她眼前晃晃,“瞧,我毕业舞会收到这么多礼物,你帮我看看摆哪儿?”
秦文荣帮俞似锦当参谋,综合礼物本身价值和送礼者身份,为它们找到合适位置。
轮到一副包裹严实的画,俞似锦没翻礼单,直接说,“这是二嫂送的,听说是她自己画的。”
“她真是,这种东西怎么送得出手……”秦文荣暗暗替儿媳丢脸,摆摆手说,“放仓库吧。”
“别呀,毕竟是家里人。”俞似锦想了想,把画接过来,“挂到我卧室的隔间吧,二嫂如果问起,面子也算过得去。”
俞似锦边说边拆开包材,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副梦中出现过的场景。
星空,校园,繁花。
画中央,自己身姿翩跹,享受充满仪式感的毕业舞会。
似乎心底的缺憾,瞬间被补全。
“哇!”俞似锦忍不住惊叹一声,第二眼才注意到右下角的落款。
并非烟惜祯,而是自己海外留学时,在美术课上听过名字的国宝级画家。
那位画家非常有个性,想请他画一幅画,除了付出足够的金钱,还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我好喜欢这幅画!”俞似锦美滋滋欣赏好半晌,想起自己对烟惜祯的态度,感觉良心有点疼,“怎么办?我当时没有好好谢谢二嫂。二伯母,你能把她的号码给我吗?”
“喏。”秦文荣翻过几页通话记录,把号码发给俞似锦。
俞似锦拨过去,嘟嘟声响了45秒,自动挂断。
“二嫂没接……”
“她没存你的号,我帮你约。”秦文荣信心满满打过去,45秒后,再次自动挂断。
秦文荣难得被人拒接,尤其当着俞似锦的面,更觉得丢脸,干脆直接把电话拨给俞钦。
俞钦倒是很快接通,弄清事情始末,回应道,“我让程叔转告他。”
俞似锦连忙说,“不用不用,你给二嫂发条微信就好,或者你把她微信推给我……等等,二哥你好像不用微信吧?”
电话那边沉默。
俞似锦又问,“那你平常怎么跟二嫂联系?”
“……”
“二哥,结婚五年了,你主动联系过二嫂吗?”
。
人体素描课,全班应到36人,实到45人,还不算教室外悄悄扒窗户偷看的同学。
顾旭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放肆展示肌肉曲线,尽量满足每位同学的要求。
明明今天凝视他的眼睛更多,顾旭却感觉比上次在画室轻松。
大概因为刚上课没多久,烟惜祯就躲到角落闭目养神,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小烟老师!”临近下课,班里女生画得意犹未尽,兴奋地问,“下节课还请人体模特吗?”
“啊?”烟惜祯听到有人叫自己,如梦初醒,慢半拍才回答,“你们喜欢就请。”
女生脸上泛起可疑红晕,悄悄用手指戳戳顾旭的方向,“可以再请一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