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輦也没办法,他必须得保下吴泽,毕竟这延安府还得靠吴泽和他手下的几百卫军来守呢。
马登高气得吹鬍子瞪眼:
“贼兵?依我看,谁是贼兵还不一定呢!”
“那叛军占了安塞,也没见人四处烧杀抢掠,反倒是你们这帮官军,出去一趟干尽了坏事!”
“我简直羞於与你们为伍!”
说罢,他一甩袖子,丝毫不顾张輦的脸面,怒气冲冲地就走出了大堂。
其他乡绅见状,纷纷跟上马老爷子的脚步,想趁机开溜。
张輦气得脸色铁青,怎么可能惯著他们,我治不了他马登高,还治不了你们这帮人了?
张輦立马命人堵住大门,沉声道:
“慢著!”
“各位!想走可以,要么出人,要么捐钱,否则今天谁也別想迈出这道大门!”
但这帮乡绅也不是吃素的,看见张輦来硬的,立马装起可怜来:
“府尊大人,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平日里能沾点荤腥都谢天谢地了,哪还有银子捐?”
“是啊是啊,咱们最多也就能混个温饱,实在是没余粮啊!”
张輦都被这帮人给气笑了,他指著刚刚说话的那人,怒道:
“姓王的,你一个开粮店的,现在跟我说你家没粮食了?”
“还有你,赵员外,每天山珍海味的吃著,如今却说那是沾点荤腥?”
一帮乡绅们面面相覷,却死活不鬆口,一个个都打定了主意,这钱爱谁出谁出,自家反正不可能出一分。
僵持片刻,又有个人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
“府尊大人,依我看,这事儿谁都能跑,唯独您亲家,李家跑不了。”
“一切都是他李家惹出来的祸!冤有头债有主,依我看,您还是找李家算帐去吧!”
“他李家可是延安城里的巨富,又是您的亲家,一定不会推脱的;咱们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领著一眾乡绅扬长而去,丝毫不理会张輦铁青的脸色。
张輦大口喘著粗气,努力平復情绪,要不是看在这帮官绅家里都有人做官,他张輦今天说什么也得给他们点顏色瞧瞧!
他阴沉著脸,朝一旁的典吏吼道:
“去!把李世昌父子都带过来!”
“再把庆王府的王公公也一併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