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
衣非雪从容起身,目光高傲:“好,等本掌门召幸。”
明晦兰正要应一声是,一只瓶子掉到怀里。
明晦兰打开一闻,昆仑雪莲的味道。
这才是衣非雪三更半夜爬床头的目的。
“喝。”衣非雪发号施令道,“现在。”
明晦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在衣掌门的监视下将整瓶药露喝下去,一滴不剩。
衣非雪这才满意,听见明晦兰说:“无甜,奇苦,看来是九蕊冰莲,三百年结苞,九百年花开,放在千金楼该价值几何呢?”
衣非雪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明晦兰目光深邃道:“你为我如此耗费财力精力,在下实在揣揣难安。”
衣非雪没说话。
明晦兰于心不忍道:“明知不可逆,又何必大费周章、自寻烦恼呢?”
是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衣非雪在心里对费力不讨好的自己批评教育。
明晦兰见衣非雪半天没反应,说道:“给衣掌门提个醒儿,你现在之所作所为,对自己并无利处。”
明晦兰从床上起身,摸到火折子,边点蜡烛边说:“你想,若我恢复修为,又怎会继续委身于此?论修为高低,咱俩比过多次,实力不相上下,到时你若再想得到我的元阳,就没那么简单了。”
红烛燃起,床边坐着的少年瞬间明亮起来。
“你忘了吗?”衣非雪道。
明晦兰:“什么?”
烛光下的衣非雪妖异昳丽,一头长发似泼墨蜿蜒,沿着床榻如飞瀑淌下。
他凤眸灼灼,倒映着跳动的烛心,一片流光溢彩。
“当初约好的,改日再战。”衣非雪说。
明晦兰心神颤了颤。
仿佛一瞬间回到不归原,回到细雨润如酥的早春时分。
临别之际,红衣少年远远朝他喊道:秋分之日同一地点,不许失约!
明晦兰垂下眼帘:“抱歉。”
衣非雪五指紧了紧。
当初救下明晦兰后,他也说了这两个字。
衣非雪先将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你灵脉尽断,修为尽毁,风神医亲自下的诊断,你废了,没救了。
但明晦兰的脸上不见丝毫颓废和怨怼,他心平气和的说:“能活下来已是天道垂怜,岂敢肖想再多。”然后转头看向衣非雪,说了声“抱歉”。
当时没头没尾的,衣非雪没理解他好端端的干嘛道歉。
原来是抱歉,我失约了。
很抱歉,我无法再履约了。
*
衣非雪望向泛白的窗外,天欲破晓。
“错又不在你。”衣非雪轻渺渺的撂下这句话,起身道,“天亮动身。”
在寒亭待的够久了,衣非雪一心屠龙,但魔龙有心藏匿,找起来需要时间。
风潇跟衣非雪说:“人都派出去了,静候佳音即可。”
这也不是心急就能达成的事。
魔龙一身是宝,龙筋龙骨自不必说,在心口处有一片护心鳞,无惧四大神火,是防身护体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