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刘国婿当即唤仆婢取来箸瓶、银叶片、销金香兽等。
“夏日暑气褥热,此香纵使盛夏也不融,照旧色白,莹润如乳,破开即可烧之,故名白笃耨。又因为须以瓠壶盛之,故在泉州别名瓠香。”
韩曜不仅照着韩旷送香时附送的纸条讲解,还自个儿加了一些,胡吹法螺,就为了表现这香的罕见。
“这白笃耨自海外真腊传来,价贵,又稀罕,我也只得了二两,还望诸君海涵。”韩曜站起来作揖,客气道。
“七郎客气了。”
“这白笃耨倒不曾听过,是哪几个字?”
“泉州产的,倒颇远。”
众宾客议论纷纷。
“站起来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韩七郎,韩相公家的子侄。”殷氏的侄子之一,殷六郎好心为同座的钱五郎介绍道。
钱五郎却一脸恍惚。
因为大伙儿都是坐着的,韩曜一站起来自然全场瞩目。
落座在最后面,差点被挤出水堂门外的钱五郎当然也去看,这一看之下只觉不对。
站起来的这人,旁边的那位郎君,怎么好像很面善似的?
钱五郎回过神来,低声问道:“韩七郎旁边的那人你可认识?”
殷六好奇一张望,咋摸了一下嘴,奈何距离太远,又有人挡着,看的不甚清楚,只好胡乱猜测道:“伴当,兄弟,同窗?左右就这么几种。”
前后左右的人又议论起来。
是婢女燃了香,捧着香炉,一一于席间走过。
那龙泉窑兽足八卦纹香炉里,袅袅的传出一种奇异的香气来。
浅淡,清迈,辽远,丝丝缕缕,犹如西子雾,雨梢愁……………
堂中稍静了片刻品香,便有人半是凑趣,半是好奇道:“敢问七郎,这香要多少钱?”
又有豪商敏锐道:“京中可有售?”
“七郎手头可有多的?能否卖我一两?”
林林总总,议论纷纷。
韩旷坐在一旁,任由韩曜交际,慢条斯理的倒了盏柏泉酒,一饮而尽。
今日来的目的,达成了。
白笃耨过后,众人又纷纷献宝、行酒令,待到正午宴席散场,大伙儿便四散活动。
韩旷慢条斯理,刚要起身,忽而听见有人唤道:“郎君且住!”
韩旷转身望去,惊诧至极:“……。。…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