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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水辞(第1页)

明春记着时辰,将瞿芙背到洞中,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才发现此处吃食被褥一应具有,想来瞿芙的同伙这些时日一直躲在此处。

他们所谋的究竟是什么?那人也与瞿芙寻人的目的一致么?既一致,又为何要在得手之时逃走?

思索无果,遂暂且搁置。明春从褥子上扯下两根布条,将将给瞿芙的双脚捆牢,脖间忽被一把利刃抵住,她缓慢抬头——

瞿芙醒了,无声无息间用一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匕首制住了她的要害,眼中还带着未从药劲中全然清醒的迷离。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明春眼梢瞟了下脖间的匕首后问道。

“没有原因。”瞿芙微张着嘴,声音轻轻的,轻到只有一只蝴蝶振翅的声量,她自顾自道,“只是正巧发现了你是卧底,而我也需要你是卧底。”

药效还没过,瞿芙握着匕首的手并不平稳,明春心中把握高了三分,全然没有被人扼住咽喉的紧张,试探开口:“你那个叫冷山的同伙跑了。”

脖间本不稳当的匕首忽地一滞。

“你瞧,连你熟识之人都逃了,你还肯相信于潮这等人尽皆知的小人?”

瞿芙惊叫:“住口!明春你莫得意,刀在我手里。”

明春抬手扶住瞿芙握着匕首的手,循循善诱:“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就在翠岐山。”

“你我联手,我替你寻人,只要你同于潮隐瞒我的身份,今夜的事我们都可以当作从未发生。”

瞿芙惨然一笑:“来不及了。”说着,她将匕首压进明春脖间,言语威胁,“将我足间的绳子解开,否则现在就让你死。”

明春目光灼灼,定定地盯着她,没有依她说的做。

刀刃已从皮肉表面陷进内里三分,刺痛传来,脖间有湿热渗出,明春依旧面不改色:“你应知你此刻迷药未解,既手脚无力,又何苦强撑,我随时可以卸你匕首。”

不知这段话的哪一句触到了瞿芙的逆鳞,她猛然逼近,明春只得侧身躲过刀锋,而瞿芙却因失了力扑倒在地。

明春弯腰想扶她起身,谁曾想她竟伏地大笑起来,肩背震颤。

稍顿,瞿芙赫然撑着手臂起身,执刀摇摇晃晃朝明春冲来,眼中满是悲愤,两行清泪从面中流下,自说自话:“师傅说得没错,我总是错信旁人,是最无用的。”

地洞狭小,明春退无可退,只得抓住瞿芙刺来的刀把,她正心中感慨瞿芙力气怎么忽然这般大,瞿芙却突然包裹住她的手,将刀刃转向自己的心口。

明春愕然抬眼,却只瞧见瞿芙充盈于两眼间的死意。

下一瞬刀尖破入皮肉,眨眼间,匕首已刺进胸口半寸。

粘稠的血红之色迅速从瞿芙的心口迸溅至腹部,无尽的血腥气充斥在明春鼻中。

好在瞿芙因中了迷药,气力耗尽,刀刃未得完全深入。

明春望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惘然四顾,一颗心犹如平原跑马,久久不能平息。

尽管非明春所愿,但刀刃穿破皮肉的沉闷之声犹如在耳。瞿芙此举是诛心无误,料定她不敢动手,竟握着她的双手自裁。

她在报复她的激将之语。

事情不该到如此地步,明春从袖中倒出李韦秋给的各色药瓶,她记得,黄色是止痛的丸药,从中倒出两粒,托着瞿芙的下巴让她服下。

她咽了咽口水,将床褥撕成长条,极其小心地将瞿芙胸前的匕首缓慢拔出,轻轻掀开左襟,用以止血的药粉撒在创口表面。

直到用布条给瞿芙包扎完毕,明春才脱力坐在一旁,抬袖拭去满面汗珠。

听着暴雨砸在木板上的声响,又见雨水从缝隙中渗入地窖之中,明春起身将瞿芙捆到石床之上,吹灭烛台上晃悠悠的灯火,沿着木梯爬了出去。

残夜渐浓,冰凉的雨水与沁入肌骨的寒意让她清醒了几分,无需思量,她小跑着冲回浴房收拾残局。

瞿芙带来的竹篓里藏了刻有云光姓名与生辰的简陋牌位。明春将牌位与所有纸钱丢进铜盆之中,火舌顺势扬起吞灭所有。

火光跳跃时,明春出去打了盆水,跪地清理衣衫和脖间手臂上的血迹。

外间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月亮隐隐可见,铜盆的水面显露出一张瘦弱白皙的面庞,弯弯柳叶眉下的双眼里满是散不开的浓愁。

她不禁伸手朝水面拂去,水波荡漾,面容却瞧不清了。

这是明春的脸。

念及这几日的遭遇,她不禁想,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子是如何成为齐王府的暗子的,生活所迫么?还是同她一样,被仇恨蒙蔽。

她虔诚跪地,在心中默道:可惜你我不曾相见,也不知你的魂魄现下归于何地,若今后有缘知晓了你的苦楚与所求,你想做的我会替你做到。愿死者往生,亦感念再造之恩。

思罢,她双手合十,跪地对着火光、月色、滔滔不绝的流水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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