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和于夫人入座,屋内诡异的气氛终于又重新活络起来。
待用完斋饭,周夫人还要留下听戏场,于夫人则说家中有事先走一步,越山岭也随即告辞。
听戏场时越泠泠终于活起来,津津有味地听完戏场,回府的马车上越泠泠迎来周夫人的询问。
越泠泠傻眼,要她说斋饭中有几粒米她还有些头绪,郑郎君什么模样性情她已经全然记不得。
周夫人不解:“我和于夫人离开时,你们也不曾说过话吗?”
越泠泠摇头,大家都在很“认真”地吃饭。
周夫人这才想起当时越山岭还在,郑郎君就算想与阿泠交谈几句只怕也不方便。周夫人伸手点点越泠泠额头,怎么对自己的婚事一点也不上心,看来只好再寻机会让二人重新见面了。
越山岭本想回卫中看一眼,若无事就去趟郡主府。七王子最近在四处搜罗点心铺子,听他说东市有家店推出一种叫栗酥的新点心,不知符岁会不会喜欢。
然而越山岭最终也没能去成郡主府。
他到卫中时,卫国公还未离开。原是卫国公心血来潮要看左卫所有京中驻军的籍册和调动,翊卫一名姓岑的中郎在旁奉茶,严田青捧着厚厚的册子念给卫国公听。
严田青从来没有完整上过学堂,只在行军间隙跟着越山岭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调动值簿还好说,籍册里满是人名地名,难免有几个严田青不认得的字。偏偏卫国公不肯让他与岑中郎换,他只好硬着头皮念,遇上不懂的字就停下问问岑中郎。左卫在京不过千人,严田青愣是念出满身大汗。
卫国公见越山岭回来,也不与他客气,指着一处架子指使他将上面的籍册搬来。越山岭搬搬抬抬,陪着卫国公在南衙待到入夜。
————————
田乾佑在人群中穿梭着,忽然头上一疼,他“哎呦”一声捂住头顶,有什么小而硬的东西打在上面。
他抬头张望,张牙舞爪地叫嚣着:“哪个不长眼的敢丢老子!”
沿街一处酒楼的隔间窗户大开,听见田乾佑叫骂,探出一个小脑袋。
叩云?田乾佑抬腿就拐进酒楼中。
等找到刚才那间房开门一瞧,果然符岁就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这里?”田乾佑拉开椅子坐在符岁对面。
叩云带人离开,为符岁二人留出说话的空间。
符岁才要问田乾佑:“你怎么在这里?”
田乾佑拎起桌上的茶壶摇一摇,茶壶轻飘飘的,不像有水的样子。
符岁指一指桌上一个长颈琉璃花壶。田乾佑拿起琉璃壶,打开盖子凑到壶口看了看,又闻一闻,这才给自己倒一杯:“这些店家用的器具真是越来越新奇了。”
喝完一杯果茶,田乾佑才回答符岁刚才的问题:“我去了一趟田家,田家在白渠上有座碾硙,我让他们赶紧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