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Kapitel 18（第1页）

“小姐，您已经有三个佣人了。”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SD找不出第四个女特工吗。

“这已经很少了。我不学音乐不学舞蹈，不玩桥牌不骑马，不打网球不打高尔夫，这就已经至少出去了十个仆人。”

也许舒伦堡的大脑有些难以维持运转，说话水平居然下降了：“这不是六个吗。”

“……乐器是要有人定期保养维护的。”我不信钢琴商的儿子不知道这个，“你也不能让马术师去马厩干活。而且你不可以和外男长期相处，这不合规矩，至少也要有一两个陪玩女伴的。六个人怎么可能够呢。”

“小姐……知道的真多。”

啧，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舒伦堡认为一个真正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应该对仆人的分工了解的如此明确，反而像个管家吗？

我略一思索，道：“毕竟是真实经历过的，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他们都被辞退了。”

为了增添这句话的可信度，我又补充道：“我不喜欢体育运动，也对一些社交娱乐没兴趣。至于艺术，倒是有兴趣，可惜又没天赋。哆来咪发唆拉西至今学不会，唱个歌都跑调，更何况学乐器；美术方面，画是喜欢画，但画出来的东西就……几乎可以算作是对森林树木的一封道歉信。”

见到他为这最后一句的小幽默忍俊不禁，我便受到鼓舞，乘胜追击：“至于骑马，天哪，我真受不了，马的体温本身就高，要是在夏天骑马，简直像坐在火炉上一样。坐在马上的时候还要时刻维持着身体的动作，要不然结束之后就会感到很难受，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马还很聪明，他要是烦你，或者自己累了，就故意贴着灌木走，让树枝挂你腿。要是惹他生气了，还会把人甩下来。我可真讨厌这东西。”

舒伦堡低头看了看自己骑马摔过的手。显然深有体会。

“那小姐都学什么呢？”

“我学的……都是一些其实不需要人教，只需要自己看书就行的东西。像文学、历史之类，还有一点军事。”

“小姐不妨讲一讲吧。”

天哪，这终于到我擅长的地方了！

我开始对着舒伦堡一阵狂轰炸滥，什么《茶花女》《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简爱》《呼啸山庄》《飘》……我把我所能想到的所有名著全部都拿出来，以至于Lotte不断卡壳、无法翻译——当然，也是有选择性的，像参加了西班牙内战的海明威、身为犹太人的卡夫卡，我是万万不敢在一个纳粹面前提到他们的作品的。

舒伦堡看不下去Lotte频频飘过来求助的眼色，忍不住叫停了：“小姐读的书很多。”

“不，其实我看的书并不多，甚至可以说的上很少。因为很多书没有中文翻译，我只能拿着词典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对照，但是因为我的英语水平实在是太差了，我读完之后是一个单词没有记住，而往往只能记住在脑海中形成的中文翻译。这就导致我读下一本书的时候还是要再打开词典。这很麻烦，所以我读的书很少。”

“小姐真是非常谦虚。”他干笑两声，“说起来，在小姐读的这么多书里面，最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是哪一部呢？”

“应该是狄更斯。只要还有圣诞节，狄更斯就不会被忘记。虽然都说《远大前程》、《荒凉山庄》才是他最高水平，但我其实更喜欢像雾都孤儿、双城记、大卫科洛菲尔这种故事性比较强的作品。我喜欢主角那种，即便身处困境也依然保持善良的本心和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为了凸显真实性：“双城记里，卡顿最后代替达内去死的那一段，我看完之后久久不能释怀，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天。我想爱情大概就是这样，无私、纯洁。”

舒伦堡困惑地皱了皱眉，勉强提炼出他能听懂的那一部分：“那小姐应该也很喜欢《悲惨世界》了。”

“不，我不喜欢，这本书看得我很难受，虽然我喜欢冉阿让这个角色，但故事里的恶人没有被制裁，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尽管，也许现实就是这样的……但我总想着，既然是在小说里，作者哪怕为我们这些读者想一想，给他们一个公正的结局，该多好呢。”

“雨果的作品确实如此。《巴黎圣母院》里，爱斯梅拉达的死令人难过。让代表爱与美女主角死亡，在绝大多数作品里都是很少见的。”

？

我仔细看了舒伦堡一眼。

爱斯梅拉达是吉普赛人，是纳粹大屠杀中除了犹太人之外的最大受害者，舒伦堡说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表现出对她的怜悯，是否是中了他的圈套？

我想不明白，决定干脆绕开她：“是的。不过我想，《巴黎圣母院》的主角应该并非爱斯梅拉达。”

“哦？”舒伦堡来了兴趣，“小姐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