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礼给时雨擦去额头的汗珠,握着手帕的指节有些发白。
“大功告成”!待蝎子爬入瓶中,阿蛮开心地道。
阿蛮把时雨的手腕包扎好,打了个哈欠,这几天累得够呛,她看天色已晚,对李守礼道:“我先回了,时雨如果今晚发热,不必紧张,是药效的作用”。
她看了下李守礼,仍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时雨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她被一群恶狼攻击,她拼命地向前跑,但还是被一只狼撕咬住了手腕,她不停地挣扎,想要甩开,但那只狼越咬越紧,手上火辣辣地疼,那只狼还在撕咬,时雨感觉到很无助,想要大哭,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雨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一觉她感觉睡了好久,久到仿佛过了两辈子的时间。屋里有些昏暗,有些许白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透过花青色的帷幔往外看,紫檀木椅上斜倚着一个男子,以手撑额正在休息。
松木香混合着浓浓的药味侵入鼻间,同时伴着昏迷前一些可怕的情节。时雨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可手才刚一动,一阵剧痛传来,痛得她喊出了声。
李守礼听到动静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快速起身走来掀开帷幔。
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李守礼注视着时雨的眼睛,眼眶有些发红,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时雨注视着李守礼的眼睛,一种莫名的委屈和心酸冲刷着心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无声地落入枕中。
李守礼感觉心脏被捏了一把,他伸出手擦了擦时雨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别怕,没事了”,李守礼摩挲着时雨的发际,现在这个动作已相当自然。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李守礼看时雨的情绪稍平静了些。
时雨点了点头。
李守礼在杯里倒了些温水,将汤匙递到时雨的嘴边,动作既熟练,又透着一丝亲昵。
时雨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
“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过来”,李守礼正待坐起,时雨伸出左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这一幕,似曾相识。
李守礼伸出手,将时雨的手握在掌心。
天色微亮,安静的空气仿佛可以放大人的感官,时雨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握着她的手,干燥,温暖,让人舍不得放开,就如梦境中一样。
清晨,阿蛮过来给时雨诊脉,又喂她喝了些药。
“谢谢杨姑娘,这些时日麻烦了”,时雨靠在枕上向阿蛮道谢。
阿蛮挥了挥手:“各取所需,有什么好谢的,叫我阿蛮就行”。
时雨没想到杨姑娘竟是如此豪爽直接的性子,可能是因为阿蛮这几天贴身照顾她,虽然她昏迷不醒,但仍觉得与阿蛮很亲近。
“阿蛮姐姐”,时雨叫道。
阿蛮笑了笑,捏了捏时雨的脸颊:“不枉费我花了一番心血救你,还真是个可爱丫头。既然醒了,你一会儿吃罢饭可以试着活动活动,多活动,才能好的快”。
时雨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李守礼和苏剑走了进来,阿蛮觉得空气都变凉了。阿蛮真是奇怪,这冰王和时雨,一个冷若冰山,一个暖若朝阳,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凑作一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