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冲到床前,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总算是醒了,想吃什么,我让王府的厨子给你做,或者云香楼的厨子也行”。
这话说的时雨一时没听懂。什么云香楼王府厨子。
李守礼把苏剑扯到一旁:“你倒会借花献佛,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李守礼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苏剑早就习惯了李守礼说话的语气,仍自来熟的说道:“你好好休息,等这个冰砣子走了我再来看你”。
待房间里只剩下李守礼和时雨二人,李守礼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殿下,我祖父的……尸身呢”,刚说完,时雨就哽咽了声音。
“葬在了香山寺的后山,待你身体好些,我带你过去。”
“千山呢,我记得他中了许多箭,他……还活着吗?”时雨的眼泪已淌了下来。
李守礼抬起手,给时雨擦了擦眼泪。
“还活着,都是些皮外伤,没有性命之虞”,说起千山,李守礼的语气有些冷。
时雨眼前一亮,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李守礼压住时雨的肩膀:“他不在王府。那天他杀了几个羽林卫,有人认识他,他不宜呆在洛阳,我将他送到了别的地方养伤。”
他见时雨一脸关切,又补了一句:“放心,他现在很安全”。
时雨拉开李守礼的手,用左手扶着床围,腹部还在隐隐作痛,她在床上吃力地向李守礼拜下。
李守礼将她扶起,隐有怒容:“你这是作何?”
时雨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明明看着冷若冰霜,但所做的事情无一不让她心中温暖。
时雨迎着他的目光:“我虽在荆州时救过殿下,但殿下也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早已不欠我分毫。这次殿下在我落难时,帮我祖父收尸,帮我救治千山,这份恩情,时雨已无以为报”。时雨又再次拜下。
又是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他算的清清楚楚的样子,真是个……白眼狼。
李守礼忽然弯腰看着时雨的:“若本王要你回报呢?”
李守礼的忽然靠近让时雨有些不知所措,二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得能闻到李守礼的鼻息。时雨本能的向后躲,却忘了一只手腕上有伤,没办法支撑自己的重量,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李守礼眼疾手快地将手垫在时雨的脑后,随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时雨,该喝……药”,阿蛮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眼前的一幕让阿蛮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只见冰王整个压在时雨的身上,一手抱着时雨的头,姿势很是暧昧。
阿蛮立刻扭头向门外走去。待到门边,阿蛮停住,背对着屋内说:“时雨,你身体还未恢复好,不要……操劳”。
时雨的脸简直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她将李守礼推到一边,翻身向里闭上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要休息了”。
李守礼仰面躺在床上,一声轻笑溢出了胸膛。
不知觉间,刚才的生疏和怒气已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