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起上肢,在脑中不停的将这些点用线连起来,最后,她终于确定,李无忧的背上有一张无极图。
“无极图。。。。。。”不知何时,白无常也来到了冰石旁边,喃喃道:“这是道家失传已久的秘术,怎么会用在他身上?”
南宫也在想这个问题:“这无极图早已失传,传闻具有镇灾辟邪的作用,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据我所知,它的威力远不止于此。”
白无常没说什么,摇摇头:“人间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只告诉你,这人的魂我没收,别找我麻烦,走了。”
“多谢啊老白。”南宫诚心诚意的道谢。
白无常走了几步,又侧头看她,是打量的眼神:“南宫楼主,没看出来,你除了那位,还关心别人呢。”
本是句不轻不重的调侃,南宫脸上的神色却突然哀伤起来:“他为我死的。”
小海螺把那日驿站和河边的音都收了,原本是为了调查事情经过,没想到居然听到了那些话。
枳首蛟真正想杀的人是她,找上李无忧,一是因为他确实参与了杀死蛊雕的行动,可他不过是小小的协助者,连同伙都算不上。
蛟找到他,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威胁李无忧,借他的手杀死她。
可他拒了,不仅拒了,还不要命的和蛟纠缠,落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他在想什么?要死的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有。。。。。。有想起她吗?是怨她把自己拉近漩涡里来吗?还是恨自己的托大?抑或是,埋怨她跑这么远,不能在他身边保护他?
如果这些问题最终无人解答,南宫的心只怕又要缺一块了。
白无常看着她,最终什么都没说,翩翩然转过身,走到洞口时,幽幽的声音才传来:“无极图不会随便落在他身上,去找他家人朋友,问问吧。”
当然要找。南宫紧了紧手心,回到了峨眉月。
平日热闹,甚至吵闹的峨眉月,这几日骤然安静了下来,锅碗瓢盆罢工了,因为没人吃饭了;小海螺不唱歌了,因为夜浮会打他,说他没心肝;阿西整日在池塘边喂水莲,连玉楼的生意也不管了。
南宫没注意到这些变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夜浮,一把把鸟拉过去:“好夜浮,快去给我探探,南夏皇帝和那个什么。。。。。。长公主,看他们到哪了,什么时候能到长乐城?”
夜浮懵懵的点了点头,南宫已经飞上了二楼,不见了。
阿西凑上来:“玉娘说什么了?”
“让我找人呢。”夜浮不敢耽搁,结了印,无数羽毛分身四散而去。
另一边,南宫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李无忧那边,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打开无极图的密码,就在这间屋子里。这结论来的毫无道理,但南宫是灵,她的直觉要么不来,一旦来了,就准的可怕。
她的屋子有什么?自然是那些一翻就掉页的书,很多书。
南宫把自己埋进书堆中,整整两天。
第三日,日头离开地平线的时候,书给了她惊喜,一同到来的,还有夜浮的消息:“玉娘,你找的人到长乐啦!”
司徒也许真没说错,李无忧的家人是疼爱他的。因为南夏皇帝亲自来了,还有那位尊贵的长公主、御史丈夫,三千人马,浩浩荡荡,犹如天子巡游。
而在那些士兵队伍的中央,抬着一顶黑木雕花的棺材。
南宫远远的在城楼上看了眼,就不耐烦的去了县衙,等皇帝一行人到了,她径直越过众人,拉起长公主的手腕,把人拽到了房顶,开门见山:“谁给他下的无极图?”
养尊处优的女人只是短暂失态,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挥手示意下面的人不要妄动,然后看向南宫:“你就是那位玉楼楼主?”不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反而有些温柔。
南宫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和李无忧有点像,我是说脾性。”
长公主笑了笑:“那就是了,带我去见见他吧。”
“道士呢?”南宫问。
长公主脸上神色一沉:“事出突然,还未找到高人,皇兄已经散出去人手,应该很快。。。。。。”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南宫有些气恼:“你知不知道,无极图虽然能固住魂魄,但若时间久了,魂魄受损,即便之后解除了封印,人可能就傻了!”
长公主脸上的悲色是那么真实,如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南宫一时间哑了火。
“你信我吗?”南宫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你若信我,就让我试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