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昭悄无声息地走到沈时闻身边后,才发觉人表面上是在逗小猫,实际上那颗心早已不知道飞往到了何处。就连他都蹲坐到旁侧了,人也没察觉到半分。
“老婆,你在想谁呢,怎么这么出神?”宋知昭用手肘轻捅了沈时闻一下,不大高兴地问着。
沈时闻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他时,眉眼间却变得极其冷淡。
他抚摸着那只温驯乖巧的小猫,没回答人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你把那些画交给老师了?”
宋知昭听他这般问,才恍惚间想起早上因为怕人不高兴,所以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他,说那些画是要带给老师点评的。
他心虚地垂下头,也伸手想要触碰那只小暹罗,硬着头皮继续扯谎道:“啊,是啊,都给老师看了。老师说我的画技颇有进步,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可以有所成就!”
人这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沈时闻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宋知昭在跟他撒谎。
他冷哼一声,将那只小猫抱起,故意不给宋知昭抚摸的机会。
“小乖猫,我们可不能被某个‘撒谎精’碰。他那个男人啊,可坏得很!”
沈时闻说完就抱着猫儿站起来,侧过身去不肯分给宋知昭半点眼神。
这下宋知昭可彻底慌了神,他连忙拉扯住沈时闻的手臂,急切解释道:“老婆,你听我说,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我、我只是怕你生气而已啊。”
沈时闻听到人跟他坦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过面上仍然装得冷漠,故意躲开他的手,阴阳怪气道:“我生什么气?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了解你了,表面上说着不原谅、不会帮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实际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就琢磨着该如何帮那家伙度过这个难关呢吧?”
被一语中的,宋知昭当场哑口无言。他想为自己再辩驳上几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沈时闻所言句句属实。
不过也不算完全属实,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原谅贺云景,只是不想败坏了老师的名声而已。
索性沈时闻对他而言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情让人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我其实帮的不是他,而是老师和我。”
宋知昭再度将掌心搭覆上人的手臂,声音放得很低。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家再讲给你听。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我跟他之间从今往后,除了共同的利益与师门荣辱外,不会再有任何私事上的瓜葛。”
沈时闻没想到他随口而出的两句小作小闹之语,竟能让宋知昭给他如此严肃认真的解释。
他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唇角也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止不住上扬。
他其实何尝不知?当初宋知昭心血被毁之时,对那姓贺的可谓是恨之入骨,巴不得那家伙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
而昨日他对人稍加试探了一番,也明白宋知昭确实还怨恨着贺云景,他们二人的关系恐怕再难以修复。
“好了阿昭,我跟你开玩笑呢。”
沈时闻见自己作得差不多了,连忙放下怀中的小猫,主动回身圈抱住宋知昭。
“你也知道嘛,那家伙在某种意义上可算是我的情敌。所以你不计前嫌的帮他,还故意瞒着我,难免让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宋知昭任由他圈搂着,听到这番吃味话,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他哪能算是什么你的情敌啊?你不都说了嘛,他就是个混账东西。”
沈时闻收紧手臂,照着人腰侧轻拍了一掌,半开玩笑地质问道:“你都知道他是个混账东西,却还故意瞒着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吃醋?你这样做,该不该罚?”
宋知昭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单指勾起他下颌,在人唇边吻了两口,故意调笑着说道:“我的好老婆,你真吃醋了?那你快给我闻闻酸不酸。”
说完,他便埋头向人脖颈间凑去,还作势在人肩窝处使劲闻了两下。
沈时闻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调戏弄得心尖都发痒,他耳根通红,却仍然没舍得松手,只是在嘴上宣泄着不满。
“阿昭,你这是干嘛啊?在老师家呢,你还想勾着我对你发情吗?”
这等虎狼之词若放在平日,宋知昭必定赏赐他一个白眼。可在这种时候,却反而成了情侣间的一种‘小情趣’。
宋知昭将头从人肩窝里抬起来,瞥见到那红得近乎滴血的耳唇,顿时心中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