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慕苏醒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狂揍一顿。
好好好……他平常喜欢一言不合地邦邦揍人,现在吃到教训了。
首先蹦出来的,就是这个奇怪的想法。
随后,口干、头昏等不良症状姗姗来迟,他连眼皮都睁不开,隐隐约约听到床幔外的只言片语:
“北疆……输了……”
“……加派人手。”
“喏。”
糊里糊涂的几句,让人搞不明白。
明慕现在一动脑子就痛,干脆不想了,只模模糊糊地念着:“水……”
他都不能确定自己这句话是不是被听见了。
下一秒,床幔被人掀起,有人将他抱起身,贴上唇,为他渡了一口水。
明慕用力睁开眼,看到眼下青黑,眸中尽是血丝的恋人。
“澜哥……”
话刚出口,他被声音的沙哑吓了一跳,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发烧的症状嘛!
的确,最开始是浑身发凉,然后发热的……
“小囝。”
还没等明慕想出个所以然,便感觉自己被狠狠抱住,用力极大,似乎要融入对方的骨血。
“还好,你终于醒了。”
澜哥很少这么抱他。
或许是知道自己手劲大,能轻轻松松挥起比他还重的长枪,每次的拥抱却是克制的、温柔的,从不叫他感觉不适。
因为被他的病吓着了……
明慕心里叹了口气,却连伸手都没力气,不能回抱住他的恋人。
只能侧过脸,在澜哥的脸上亲了一下,用行动说明他没事。
结果也的确如此。
明慕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烧醒来后一定神采奕奕,没过多时,已经在喊饿想吃东西了。
大病初愈后,能选择的饮食很少,油腻辛辣不好消化的统统排除在外,最后喂了一点清淡的鱼片粥。
吃过东西,明慕总算感觉活过来了。
虽说身体还有些疲倦,但精神状态不错,睡久了也不想休息,于是问道:“我昏了多久?”
“从第一天晚上算起,现在是第三天中午。”
任君澜紧紧贴在他身侧,寸步不离,生怕恋人又重新昏睡。
“这么久啊……”明慕暗暗咋舌,倒是没有排斥恋人的亲近,心里怜惜之意顿起,摸了摸澜哥的侧脸,“辛苦你了。”
“不辛苦。”
任君澜知道恋人喜欢自己的皮相,但两天下来,他没怎么睡,一定很憔悴。
此时只撇过脸,不叫小囝看见他的正脸,语气柔和:“只愿陛下身体康健,臣便安心。”
“我以后一定注意身体,绝不生病了。”明慕的怜惜之意几乎翻倍,乖乖地贴在澜哥怀中,掰着手指,“以后运动出汗,一定先沐浴。”
仔细一想,昨天他听到有良种的消息后,直接从校场去开小朝会,殿中还放了冰鉴,他贪凉,还多吹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