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问道,“白兄,你蛐蛐儿呢。”
白微澜丝毫没有露怯,反而懒懒道,“自己斗有什么意思,按你们老规矩,下注开赌。赌银子没意思,咱们来点特别的。”
“就赌各自身上最贵重之物。”
有人听白微澜的提议,眼神有些玩味,颇有些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的神情。
他们只是不务正业,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摆明了就是想趁机捞他们一笔。
白微澜这人来路不明,虽然见多识广,能和他们玩一块去,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戒备之心。
况且,连日来,吃喝玩乐,都是他们掏钱,白微澜只是动动嘴皮子。
他们不计较,本就是当作新乐子打发时间,看看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次,莫非是忍不住,准备收网了?
不过,赌钱都赌腻了,赌贵重之物,立马在激烈斗蛐蛐的趣味观赏性上,添了一分刺激。
他们找的不就是刺激么。
众人心思绕绕,倒是都默契的,同意了白微澜的提议。
那姓季的一听,顿时两眼发亮,他这蛐蛐个头大又好斗,最近更是得了个常胜将军的名头。
在场的都是玩乐中的高手,纷纷压了姓季那人的蛐蛐。
林长水见都压季无眠的,心里憋了一口气,但是又无可奈何,拿着竹签给自己蛐蛐儿喂水打气。
这只蛐蛐儿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平时戳一下动一下,怕是扛不住一个回合。大伙都打趣叫它瞌睡虫。林长水心里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白微澜看了一眼,对林长水说,“我压你这一只。”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了一堆扳指、玉簪、折扇、钱袋子中。
都以为白微澜会压常胜将军,倒是没成想压了一只瞌睡虫。
林长水捡起那玉佩一看,犹豫道,“白兄,这玉佩贵重,没必要为了给我撑场面。”
其他人也纷纷打趣,压林长水的蛐蛐,赔的底裤都输光。
“你想多了,我是真看好这一只。”
其他人听白微澜这么一说,纷纷有些动摇。毕竟在过去几日,他们也见识过白微澜的眼力,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精通吃喝玩乐一道,哪知道白微澜更懂。
“算了,我还是眼见为实,压这只常胜将军!”
不一会儿,一桌子人哎呀一声,颓气的散开了,林长水笑嘻嘻掏一把银钩,把一桌子银子勾到自己身前。
他把一大堆东西推到白微澜面前,“白兄果然好眼光。”
“对啊,白兄,你怎么就这么断定林兄这只瞌睡虫能赢。”
白微澜把玉佩挂腰上,“林兄这只,来头可不小。前胸背板赤黑,通体娇小,看着不经斗,但是它鸣声独特,别的蛐蛐听了都眩晕无力。因此被称为‘黑牡丹’。”
“果然白兄见多识广。”
“佩服佩服。”
“倒是我们自己输的钱袋子都丢了。”
几人说的带笑,但是心里都在郁郁不乐,要开口反悔要回贴身物品,又显得玩不起更加丢脸面。
输钱不重要,重要是输了面子和贴身的贵重物。外加白微澜还是新认识的,心里难免不舒服。
这些贵重物品随便挑一个就百两起步,那扇子更是有市无价名家珍藏。要是他们有这个机会,也铁定收入囊中。
各个面色难看又不想落得气度下风,只能笑着大方。
结果,白微澜在一堆银子和贵重物不取一分,只拿了自己的玉佩。
“难得找到知己好友,谈钱就落于俗套了,咱们接着玩。”
“这……果然不愧是白兄!”
众人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物品,对自己之前的误解揣测感到羞愧,一时间对白微澜更加看重一分,彻底敞开心胸玩了。
他们一楼的情况,从二楼的窗户里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