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脑袋摇头,然后求助似的望向宴绯雪,宴绯雪也摇头然后望向白微澜。
几人摇头像是接力赛似的,孩子们懵懂就算了,宴绯雪也一脸空空又满是探知欲,难得有些可爱的孩子气。
白微澜手心有些痒,又偷偷在桌子底下悄悄勾着宴绯雪的小拇指。
他轻咳一声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沙子,这是一盆神奇的沙子。”
他说完朝宴绯雪眨眨眼,然后神情极为认真的盯着沙面上凸起的小圆包。
宴绯雪道,“怎么个神奇?”
难不成能长出铜钱?
三个孩子都一眨不眨扑闪闪的盯着沙面,像是一窝幼崽守着雄兽丢来的宝贝。
“等跨过子时,新的一年来的时候,它就会长出来了。”
白微澜这样一说,不说三个孩子,就连宴绯雪也更加好奇了,一脸期待的继续盯着。
屋子里火烧的很大,孩子手心都热烘烘的,围着桌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相互间嘀嘀咕咕,难道是看着长豆芽?
宴绯雪叫他们坐下烤火,三人表示都不冷,要看着沙子下面会长出什么来。
宴绯雪便不管他们,算算时辰可以弄夜宵了。
甜酒是自家酿的,酒甑子还闷在灶锅里,上面用了好些稻草和干瘪的谷壳铺着,方便保存灶锅温度让糯米在甜酒曲里充分发酵。
窸窸窣窣把稻草扒拉开,鼻尖就已经萦绕着甜酒香味,一打开木桶盖子,香浓扑鼻。
“村里人都说媳妇儿不贤惠,甜酒也变味。”
“你觉得如何?”
白微澜嘴角还没咧开,一碗甜酒就送到了嘴边,他只得先轻轻嘬了口。口齿间软糯清甜的酒味儿混着宴绯雪嘴角的笑意蔓延发酵,心间充斥着一股激荡醉人的暖流。
“唔,很好喝。”
白微澜仰头全都喝光了。
甜酒他不是没喝过,但是宴绯雪做的格外香浓甘甜还不腻,像是夏日涓流冬日热茶,不浓不淡,口齿回甘。
这一刻,白微澜可以明确的告诉旁人,他知道了家的味道是什么。
是宴绯雪做的饭菜口味,是三个孩子嘻嘻哈哈的欢笑生气,也是寒冬里抱在怀里温暖的气息。
“晏晏我有些醉了。”他在昏暗中放肆凑近,带着点耍赖的架势把宴绯雪堵在墙壁间。
“甜酒好甜。”
宴绯雪见脑袋低头凑近,淡淡轻声,“建议你恢复清醒,不然我可以让你清醒。”
白微澜立即举起双手,然后正直身体,双手捧脸满眼无辜的望着他。
“可是真的好甜嘛。”
“少来。”
宴绯雪见他喜欢,便给他再盛了一碗,然后又盛一碗用来开甜酒汤圆。
汤圆是买的糯米面粉,自己兑水一点点和面,然后揪一点在手心里搓成小圆子。
每年守夜,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一起揉面,不过现在注意力转移在了竹篮上,倒是方便白微澜挨着宴绯雪挤。
“这我可以来吧。”
“晏晏把我衣袖撸好就行了。”
白微澜手腕有力,揉面团都透着一股蓬勃的力道,像是轻而易举就能揉扁搓圆。
宴绯雪就在一旁看着糯米粉的湿润度,干了就一点点的往里添水。
火坑里红旺旺的,寓意着新的一年也红红火火。水壶里的水早就开了几轮,此时壶嘴正冒着白汽。不过开水也没浪费,把三个孩子洗的干干净净,浑身都冒着皂荚的清香。
宴绯雪把家里很少用到的铁耳锅洗干净,然后放在铁三脚架上,往锅里到开水放一碗甜酒,甜酒煮沸就可以放汤圆了。
宴绯雪准备丢汤圆的时候发现有的捏的太紧致,提醒白微澜道:“汤圆力度要适中,太松了会散太紧了煮不熟。”
“哇,媳妇儿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