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感觉到宴绯雪的脸庞好像贴着他背脊上,那灼热的呼吸好像湿热了后背衣衫。
这个认知如五雷轰顶劈中了白微澜,潮水淹没脑海,只留那鲜红饱满的唇瓣和春水迷离的眼眸。
白微澜喉结重重滚动了下,僵硬着身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本能的拉紧了缰绳,奔驰的北漠马慢慢停了下来。像是刚才酣畅的奔驰十分惬意,黑马此时打了个响鼻,甩着马尾悠闲的走着。
边上的茶棚路人笑着开口道,“年轻人真是肆意洒脱,只是你后面的心上人羞的不敢抬头了。”
白微澜闻言猛地回神,只听见耳边传来宴绯雪低低催促的声音,“快走快走。”
白微澜还没来的急咧嘴笑,就见前面官道正前方有一商队,此时都咧着嘴巴朝他竖着大拇指。
白微澜又扭头看宴绯雪,只见他脑袋抵在自己后背上,一只手揽着他腰,一只手拿他的长发做面罩,整个脑袋都抵着背用青丝遮掩。
就这么害臊吗?
但是他脑袋一动,背后的青丝被宴绯雪拽紧了一分。
莫名的,白微澜觉得有点委屈。
他大声直抒胸臆有什么错,宴绯雪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宴绯雪余光见白微澜脸都气黑了,出声安抚道,“我很感动,很开心,好好骑马。咱们回家说。”
白微澜心里有闷气,两腿狠狠夹着马肚子,把路人的欢笑声甩在脑后。
宴绯雪见耳边笑声没了,刚松手,就被白微澜满头狂怒的青丝抽了脸。
他还是默默抓起不羁怒气的青丝,脑袋慢慢靠在炙热的后脖颈上,嘴角贴着白微澜的后耳垂,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这回是真的。”
“像个傻子似的,我看我就是一块骨头,你这只傻狗不看我的时候还挺能唬人的,一看到我就发疯。”
马儿一路哒哒飞奔至村口。
村里人见白微澜两人骑着马回来,惊讶了会儿。但是又好像理所当然,就人家这赚钱脑子,在乡里待不了多久了。
白微澜牵着马走在乡间田埂上,这马还挺乖顺,只看着路边清油油的茅草,没得命令也没扭头去吃。
回到家的时候,三个孩子看到院外的高大骏马各个都惊喜溢于言表,想凑近但又怕马撂蹶子。
院子后两只大黄狗嗅到陌生气味,咻地冲了出来,见到是匹马倒没多大反应。
只是围着大黑马溜达达转了一圈后又回去了。
放鹤胆子大,想伸手去摸缰绳,白微澜一把拍开他手,“什么都敢碰,刚回来还没熟悉,后面再摸。”
一旁小栗儿跳着脚,嚷嚷着也要摸。
白微澜就抱着小栗儿,只见那胖乎乎的手窝像馒头似的,慢慢的陷进了马脖子滑亮的鬃毛里。
小栗儿眼睛睁地圆溜溜的,和那双马眼睛两两相望,竟有种能交流的错觉。
“它没讨厌我!”
小栗儿欢喜笑道。
一旁放鹤在原地跳了一跳,气呼呼道,“澜哥你偏心!”
谷雨见放鹤冲进屋子里,担心地跟进去看看。结果只见放鹤嬉皮笑脸的翻宴绯雪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凉粉和泡菜。
凉粉是用竹筒装着的,泡菜用新鲜的荷叶包着。一打开香辣扑鼻,摊主特调的辣酱闻着格外香浓,泡菜的酸辣口味一下子就刺激的唾液生津。
宴绯雪见放鹤馋嘴模样,“你小子还狡猾了,偷偷溜进来翻包袱。”
放鹤嘿嘿一笑,见谷雨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开口道,“快拿筷子吃啊,你晚一步,可别怪我没给你留。”
家里多亏有放鹤这孩子,从来不担心小栗儿挑食。刘婶儿家六岁的小毛不吃莴笋不吃青菜还不吃肝脏。但是在他们家,只要饭菜上桌,在放鹤烘托下,一切都是美味。
小栗儿听见屋里的动静和散发而来的香味,立马从白微澜身下滑了下去,小腿哒哒的跑进灶屋。
可门槛他还是翻不过去,放鹤见状嘿嘿嘚瑟,嘴角还滋溜半截红薯粉,然后跑来把小栗儿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