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狗就算了,鼻涕虫是什么鬼。
白微澜伤心了。
转头牵马就出了院子。
春日融融,官道两旁的田间里很多插晚秧苗的村民。
田间一头一尾两个把持红绳梭子的男人,嘴里吆喝着号子,起着梭子往前挪一格。只有把绳子扯紧直了,秧苗种下去不会弯。
白微澜一出村子,整个人那黏糊劲儿没了。
浑身带着点憋闷的冷傲,脑子里盘算着赵家的死期,以及今后自己事业的规划。
他策马到城门口,只见今日出城门口的关卡检查的格外严格,像是在挨个排查什么人一样。
白微澜下马进城,只听见周围百姓议论赵家在四处逃散。
听的说的都十分惊讶,捂着嘴角眼睛瞪的圆鼓鼓的,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前些日子,赵家还和新县令勾搭上了吗?”
“对啊,前些日子,就连李家都变卖家产了,城里好些赌坊都在压赵李两家赔率,一赔二十。”
“哎呀,我可压了十两银子赌赵家赢啊。这下不是输的打破锅了!”
“你不是厌恶赵家吗怎么还压?还天天担心李家完蛋。”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不影响赚银子啊,全城但凡下注的,哪个不是压的赵家赢啊。”
“那这开庄和押李家赢的,不是空手赚的满盆钵啊!”
“切,哪有人押李家赢啊,李家的三个公子,都偷偷押赵家呢。”
“哎,听说有一个人押了一千两赌李家赢。”
这听得人都眼红的不行,纷纷感叹这从天上砸下的银子,白捡啊。
原本百姓惊诧赵家突然败落还被全城搜捕,此时听见有人押一千两赚翻天了,纷纷扼腕懊悔。
白微澜听着没什么反应,直奔城中。
京城随便挤一个人都是当官的,对街道通行管得很严格。这偏僻的县城不是,城内除了主街不能疾驰外,其他街道没人管。
白微澜拉缰绳减缓速度在街上骑着,身姿飘逸五官俊美,不笑的薄唇显得拒人千里外的冷漠。沿街好些姑娘哥儿大着胆子瞧了一眼,瞬间羞红了脸。
白微澜没注意这些,此时来到赵家当铺总店,只见原本热闹的铺子此时门可罗雀。
两扇酸枣红木大门紧闭,上面被贴了官府封条。
一边把手的兵丁见白微澜驻足不前,迟疑的打量了几眼。换做旁人早就驱赶了,但是白微澜衣着不俗,目光带着点深深的了然,堪比县令还不怒自威。
没等兵丁壮着胆子驱赶说扰乱公务,人就调转马头,朝李家赶去。
主街人多,白微澜这回走的是穿街巷弄,也是抄近道赶去李府。
他拐进巷子却听见前面一阵打斗声,白微澜准备调转马头,再换一条巷弄赶路。
可他刚准备拉缰绳,就见一个衣着轻纱的哥儿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
他身后一个龇牙怒目的男人正拿着匕首追来,而男人的身后还有一群官兵。
就在那寒刃快接近慌乱无神的哥儿时,白微澜策马而去,半个身子贴着马肚子,伸手抓住了那哥儿。
时莺在原地吓的大脑宕机,手脚麻木僵硬着。直到双脚悬空才回神,余光见赵潜运双目暴怒,被官差压在地上。
“时莺,你这个贱人,枉费我对你情谊还想带着你跑,你竟然报官告密!”
时莺眼里闪着五花大绑的赵潜运,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悬空着。而后,整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在牲口棚旁边的草垛上。
时莺正准备破口大骂,抬头就见白微澜抓了一把草垛丢了过来。
眼里满满的嫌弃仿佛说丢人现眼。
时莺怕过谁,正准备起身骂白微澜,但转念一想他救了自己。还有自己这副刚刚被从床上扯下来的样子,他仅存的道德提醒着他,此时着实有些不好见宴绯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