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那个位子吗?
雾月艰难地吐出俩个单字,点头:“啊,对。”
不抬吗?
殿下这样虽也可以,但是不是太渣了?
……
回到小院的时间刚好赶上谢府的茶点。
捧着六层食盒的小厮远远听见马车的动静,要原模原样端回去的路走到一半,又调转头回去。
茂密的竹林里挂起了五颜六色的祈福带与彩铃,棕马啃啃长出篱笆的嫩草,将脑袋凑到拥有同种味道的车夫跟前。
姓许的车夫随便敷衍几下它,抱胸侧目不说话,专注地欣赏旁边长出院墙的青梅枝。
就是目光死死地盯住正踩着木梯下车的夏荇。
“殿下……”
一路跟着队伍走回来的花旦站在院门口柔和地笑,伸手去帮忙接两位侍女手中沉甸甸的竹篮。
没能成功。
夏荇打开遮阳的伞,等护送回来的侍卫们散去各自值守的方位。
“方才人多,考虑到或许有什么难处而来拦马,当众难堪怕是下不来台,故将你带了回来,”她递眼神示意青萍上来,看着花旦真挚地解释道,“本宫不需要什么人暖床,你也不必紧张。”
花旦眨巴眨巴眼睛,笑容僵在脸上。
被他寄托了安稳与富贵的夏理事偏过头,和青萍简单商量几句后交代他:“这位姑娘会帮着给你找差事的,你跟着她走吧。”
春风会有的是活和位置。
被马车和密竹挡住的视线堪称糟糕,声音也断断续续。
“至于你……”
许竹影猝不及防被抓包,下意识后退一小步,撑上马车的前板。
上一刻还在那头与人好好谈话的夏荇神出鬼没地绕到他身前,假笑道:“许医师偷偷摸摸看了半天的热闹,可还中意?”
“还行。”差点魂被吓掉一半的许竹影回她。
夏荇撑伞站得离他不过几步之远,闻言轻微地蹙起眉。
她开口,还待说些什么,反被他抢先追问:“不知,殿下对新得的美人儿中不中意?”
许竹影貌似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颇为在意。
夏荇看他难得正经一回,眼眸弯起好笑道:“本宫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事。”
盛夏的阳光大多刺眼明媚,哪怕上头罩了层打蜡的伞,也总有细碎的金点从乱七八糟的叶面反射过来。
她半分未觉身处的环境有多幽静,衬得人有多么超尘脱俗此生不忘,只是从纸袋里挑出几块集市买来的硬糖,道:“青行头将他领回春风会当差去了,应该会帮着做点对口的活。”
夏荇本想告诉许竹影他多了个同僚,日后须得好好相处。
结果落到这人耳朵里,只一条明晃晃的总结:
花旦不留下来花旦不留下来花旦不留下来……
他还是‘长公主’后宅里的唯一。
普天同庆、老天有眼!
回去晚上给她拉磨都更有力气了!
“你笑什么?”